次日,沈妙果然送来定魂丹,却不见君昊的身影。
“昨夜我让三个护卫当他师傅,好好教他人道的妙处。”
“说不定还能修为大涨哈哈哈哈!”
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笑容里满是挑衅,“那孽种呀,怕是这几日都下不了床了。”
我望着她得意的笑容,心里却想着始祖神的血脉,越是受苦越容易觉醒。
可看着骨肉受此折磨,我这个做娘的,又何尝不是在血淋淋地剜着自己的心?
殿外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我望向天际,隐约看见一丝金光在云层中闪现。
江牧尘今夜又带着新纳的美人寻欢作乐,沈妙却躲在偏殿里看着江衍习剑的身影,眼中满是痴迷。
“母亲饶命...昊儿再也不敢了...”
传音符中传来凄厉的惨叫,我的麻木地听着。
沈妙则靠在美人榻上,眼中泛起病态的欢愉,仿佛儿子的痛苦是最好的音乐。
江衍正在一旁习剑,剑气纵横间已有龙影盘旋。
沈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又故作焦急道:
“妹妹,你看衍儿练得太苦了。他可是要继承天帝之位的,你怎能这般不当回事?”
我放下茶盏:“他体内的神魂精魄需要剑气激发,才能化为己用。”
江衍却皱眉说道:“姨母多虑了,不过是修炼时伤了些经脉,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怎么能不当回事!”沈妙急得泪盈于睫,“衍儿金尊玉贵,妹妹,妹夫,你们快些将神魂精魄给他调养身子!”
我眯起眼睛看她。这些年来,她对江衍的关心未免太过殷切。
她被我看得不自在,干笑两声:“我...我也是为了衍儿好。”
说着推着江衍进了内室:“来,姨母为你炼化定魂丹,日后你定能坐上那九天龙椅。”
“等你继位那日,姨母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呢。”
看着定魂丹没入江衍体内,我体贴地为她们掩上门,掌心却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
秘密?
呵,沈妙,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么?
这十八年来,你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在出卖你的心思。
殿外,君昊的惨叫声愈发凄厉。
我站在窗前,望着那座阴森的天牢。
江牧尘恰在此时踱步而来,瞥了眼传音符冷笑道:“那个君昊不懂事,身为长辈,我们也该让他吃些苦头。”
我垂眸不语。
江牧尘以为我是在心疼江衍,又道:“无妨,有你的神魂精魄在,衍儿早晚能成就那九重天上的真龙。”
说完,江牧尘也不再管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袖中紧握成拳。
那日过后,离江衍的成年大典越来越近,沈妙也来得愈发勤了。
“真是奇怪,”她捧着江衍的脸,笑眯眯地说,“这孩子越长越像姐夫了。”
江牧尘闻言搂住我的腰,似笑非笑看向我:“那是自然,他可是我亲生的。”
我只是浅笑,轻抚手中玉簪。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上面镌刻着一道古老的纹路。
君昊虽然和江衍同岁,但却再没人见过他,据说是被关在天牢深处,日日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