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每日都要上山砍柴,背着的篓筐压弯我的身体,渗出汁液打湿了外衫。
长舌的妇人对我指指点点,男人用下流的眼神盯着我,我因这事儿在家气得摔破了好几个碗罐。
爹却不像往日一样拿着扫帚就抽我脊背,难得疼爱的摸了摸我脑袋,“音哥儿,爹给你找了有经验的好人儿,保你第一次舒舒服服地不受罪。”
可当我娘锁上那扇门,我爹痛痛快快拿着三十银两出去喝酒。
看着县里宋老爷搓着手推开门时,我还是忍不住地打着哆嗦。
听闻宋老爷膝下唯有一子,家中已经死了十七八房夫人,各个死相凄惨,好不容易又看上一人,可没人愿与他说媒,他这才寻上我爹。
“别怕音哥儿,你陪老爷玩玩,老爷待会进门就温柔点儿,啊。”
宋老爷面相和善,把我堵在屋里,拿出麻绳,一捆拴在了屋的两头,一捆将我从上到下都捆紧。
粗糙的绳子嵌入白嫩皮肉中,宋老爷像是看见鲜肉的饿狼,抄起一旁的马鞭就狠狠甩在我身上,我痛的左右摇摆,他却死死按住我。
我臊地眼泪直掉,可宋老爷不搭理我,俯身腥臭的口水留在了我的身上,“音哥儿,你要是女的,哪怕是送花人,我也娶你!”
他往床前的福袋里,塞了写上他与未来夫人生辰八字的红纸,将我推倒,瞧我挣扎得厉害,一巴掌给我打到眼前发黑,“叫爹,老爷疼你。”
瞧我还是不乐意,他扯紧我身上的绳子,一手掐上我的脖子,看着我的脸色发紫,笑着威胁我道,“你爹娘可是收了钱的,你自个儿还捏在老爷我的手里,想清楚再说话。”
我想着大约宋老爷膝下唯有一子,空房寂寞。
我又疼得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脸面羞耻,“老爷!疼,爹疼疼音哥儿!”
“这才像话。”
宋老爷满意地拍拍我脸蛋,红烛摇曳不歇。
我的泪流干了,这送花人的生意也算是开了张。
宋老爷走前又打赏了两个银锭子,我娘咬了一口牙,忙不迭地赔着笑脸,把人送走。
一进门瞧见我身上横七竖八的伤痕,立刻又对着窗外叫骂:“好一个宋志刚!你当我家音哥儿是街边陈娘子那个破鞋?!耽误老娘赚钱!看你这回娶的婆娘能活几天!”
我娘尖酸刻薄,言语之间没有半分心疼,我终于看清了贪婪的嘴脸。
我浑身酸软异常,烦躁地把那两张红纸扔到她脸上,“娘!别把我跟那个死人比!我累了要睡觉,你出去!”
我娘被我砸懵了,下一刻爬上了床榻就朝我脸上招呼怒嚎:“小畜生,你老子娘生你还不如生个老鼠!”
铺天盖地地巴掌下来,我被她打得口鼻出血。
她缩紧我的衣领使劲摇晃,“清醒了吗!?跟谁甩脸子呢?”
我感到脖子有刀锯木头般的疼痛,口齿不清地求饶:“娘,我错了,音哥儿知道错了......”
直到她看见我手中递上藏着的银两,才变了面孔,抚平我身上的褶皱,把红纸在灯前燃尽,一双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我:“你养养,过两日咱再继续,娘这次啊,找了个俊秀的小郎君,听说也姓宋哩!”
我瘫在床榻上,止不住地喘息,看着泥瓦墙面倒影着吃人的影子。
将亲生孩子养成万人骑的玩物,他们怎配做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