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的头重脚轻,跟在了厨房丫头的身后,看着她把残羹冷饭丢进了泔水桶。
待人离去后,我扒了上去,用手将这些珍馐美味不断的往嘴里塞。
“白意满!你疯了吗?府里缺你这一口食?这些东西猪都不吃,你现如今怎么成了这样!”他痛心疾首地呵斥道,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心疼。
跟着的丫鬟把我死死按住了,我盯着桶,嘴角边的口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一旁听见动静赶来的老夫人看着只觉得作呕,“苍天啊,我厉家怎么要娶一个疯了的恶婆娘,我安儿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进厉家的大门,日日夜夜对着这对送我入吃人地狱的豺狼虎豹?
我刚刚才吃进肚中的食物直接哗啦啦吐了一地。
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指天对地的发誓,再也不会像以往一般对厉绥安死缠烂打。
“如若再死性不改,我便是众人踩万人骂,沉塘跳楼,死后投身牛马,再不为人!”
厉绥安还有老夫人都被惊住了,只有白晓莲微微一笑,上前扶住了老夫人。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桩婚事是你逼着爹向皇上求来的。天子一言九鼎,如今你要后悔转身就走,岂不是致我们厉府全家于死地?”
她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惹得厉绥安几经恨我入骨。
“白意满,你要与我取消婚约?你知道在说什么吗?”
他一把勒住了我的手臂,似乎想给我活活扭断。
我哭嚎着祈求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吟诗作画,弹琴绣花了,我就是一条狗,我不配,我不配!”
厉绥安的眼中有疑惑错愕,唯独没有半分心软:“我看你是病了,我送你回房,这些日子就别出门了。”
他正要抱起我,我飞快的爬到了泔水桶的旁边,抱着不肯撒手,一边往角落里面缩,整个脑袋里浑噩地全是厉绥安将我押着送到贞节坊的画面。
摇头晃得鼻血都留了下来:“我是天生下贱的玩意儿,我只配吃糠咽菜,猪狗不如,我再也不敢了!”
见我这般不堪入目的模样,他拂袖气得青筋直冒:“白意满,你定是失心疯了!”
白晓莲突然扯住了他的衣角,柔弱的安抚道:“厉哥哥,我劝一劝妹妹,她或许会想的开些。”
白晓莲带着我回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尖长的指甲拂过了我的脸蛋。
她把我按在了梳妆台前,拿了一把烫的发红的铁梳子,说给我篦头。
可手上却下狠力气,从额头一直到后脑,头皮都被烫开了花。
我知道,墨发漆黑,轻易看不出什么损伤,这才是真心折磨女子的办法。
但我却丝毫不敢反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股战战,一股尿骚味顺着裙摆顺流而下。
她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凑在我的耳边:“不管什么时候,你总是这般的惹人注意,哪怕你的脑袋都已经烂的发臭,洛秋止这样的都会在乎你。”
洛秋止?他不过是一个对谁都心软的谦谦君子罢了,这说的又是哪门子的疯话?
“厉哥哥是那样骄傲不过的人,当年你执意要嫁他,如今又质疑离开他,你当他是什么玩意儿?能容你几时?”
“白三小姐忘了,你的生杀大权都在未来夫主的手里,若是婚后再被送贞节坊,你还有命回来?”
我随着她一字一句堕落深渊,好像又回到了在贞节坊的时候。
嬷嬷将我双腿岔开,死死按在烙铁之上,高温灼烧,烫的发卷,彻底毁了我作为女人的安身之地。
“啊!不要,不要,求你放了我......”
我惨白着脸不断乞求,止不住的恐惧令我往后直躲。
“白意满,人非昨日,你要是不想做身下的狗,那就逃吧,我帮你。”
“厉哥哥的身边,永远只能有我一个人。你若是再回来,我会杀了你!”
我惊慌的看着镜子中,站在我背后的人,摆手惶恐的解释道:“我原是想回襄阳老家去,我从来没想过留在厉府!长姐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