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大胆的人已经开始对我指点和推搡。
我顿住,心底的痛意瞬间蔓延开来。
是啊,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我自己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年少矫情,非要闹着父亲下大雨开车来接我。
父亲就不会因为视线不清,开车冲下大桥。
江水滔滔,他甚至连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从此往后,我陷入深深的自责怀疑和彷徨。
我变得沉闷寡言,因此还被班上的同学霸凌。
等我回过神时,眼角不禁有泪水滑落。
这件事情一直如同尖刺埋藏在我心中许久。
从出事以来,我就只告诉过祁宴礼一个人。
至于许佳佳从何得知,不言而喻。
我难以想象,祁宴礼是如何把我的伤痛,当作笑话讲给许佳佳听。
难以抑制的怒火在胸腔中迸发,我扬起巴掌就要扇她。
“贱人。”
可刚下楼的祁宴礼却下意识地拦住了我。
他拽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可怕,我踉跄了好几下,而后狼狈跌倒在地。
随之而来的,还有婚纱被扯破的嗤拉声。
祁宴礼将许佳佳拉到身后护着。
“宋涵,你又发什么疯?”
直到祁宴礼的几个朋友,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才惊觉自己身上的婚纱破了一大个口子。
胸前的肌肤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我反射性地去遮挡。
可祁宴礼踩着我的裙摆,大声呵斥:
“有什么好遮的,你不就是想让我关注你吗?”
“还幻想自己是我未婚妻呢?真是可笑。”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眼眶蓦然通红。
其实我早该清楚,如今的祁宴礼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我的他。
可心里翻涌的情绪,却让我无法割舍。
他似乎还不满足,居高临下地瞧着我勾唇嗤笑:
“看到了吗?就算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对你没有半点兴趣。”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
泪水无声滴落在地,我无措地扯着被他踩在脚下的裙摆。
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他把脚松开的一瞬,我彷佛失去全身力气摔在地上。
他脱下西服,下意识要披在我身上。
他语气放软了不少:
“穿上。”
可衣服刚落在我的肩头,他却被许佳佳拉住了手。
许佳佳偏头依偎在祁宴礼身旁。
我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回头,目色柔和地抚摸着女人的发顶:
“佳佳,你怎么了?”
许佳佳虚弱地缩进祁宴礼怀里。
可一瞬间转向我的眼神,却带着得逞的笑意。
“阿礼,人太多了,吵得我头疼。”
祁宴礼蹙着眉,挥退了别墅里的众人。
他抱着许佳佳,语气温和:
“好一点了吗?我的佳佳。”
许佳佳唇色苍白地摇摇头,伸手指了指我。
“我可能是被宋涵姐姐气得心脏病犯了。”
3
许佳佳有轻微的先天性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