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权倾一时的小侯爷萧清野生了一个孩子。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以此要挟逼他娶我。
可产后第十天，我却独自一人离开了京城。
萧清野抱着孩子追来，眼眶通红望着我，
「洛晴雪，你不要我，现在连自己生的骨肉也不要了？」
我没忍住，落了一滴泪，却并不曾回头。
只是看着远方辽阔无垠的天空，平静道：
「对，你和孩子，我都不要了。」
1.
我说完这句话后。
萧清野就抱着襁褓中啼哭不止的孩子，转身离开了。
他那样的出身，那样骄傲的人。
能做出追到城门这样的事，已经让人无比意外。
但其实这不是我和萧清野第一次分开。
三年前，我们分开过一次的。
而分开的前一天。
在天香楼千金一夜的雅间内。
在那张价值连城的紫檀木案几上。
他亲手，一件一件褪去了我身上的衣裳。
我躺在案几上，羞怯地闭了眼。
萧清野俯下身吻我：「晴雪，你知不知道。」
「你每次进来为我奉茶的时候。」
「我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在这张案几上，狠狠要你一次。」
那日午后，他的书房门扉紧闭。
他的贴身侍卫和心腹小厮守在门外。
整整三个时辰。
我筋疲力尽，被他从案几上抱下来。
又抱到巨大的雕花窗前。
京城繁华之地的天香楼。
窗外街市喧嚣，行人如织。
「晴雪。」
萧清野自后拥着我，热吻落在我耳畔。
「快要过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我的手指在冰凉的窗棂上，划下一道一道的湿痕。
窗棂上倒映出我蕴着春色的脸。
和眼底两汪潋滟的水。
那水在波动，颤栗。
随着越来越重越来越疾的顶撞。
到最后，终于破碎了，一颗一颗滚落下来。
我向后去抓他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指。
「萧清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似乎很低地笑了一声。
又将我转个身，紧紧抱在胸前：「傻丫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确实很傻。
直到他快要迎娶正妻。
才知他已与未来的正妻相识一年有余。
那一年里，他时常出京。
原来不是为忙于公事，而是去看他未来的妻子。
和他提出要离开那日。
天阴沉沉的，闷热无比。
我站在那张案几前，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萧清野脸色不虞，迟迟不肯应允。
我也并未催他，只是平缓地讲起一件旧事。
「你还记得两年前那次意外吗？」
「秦家败落，他们的小公子雇人行凶想报复你。」
「我替你挡了一刀。」
我笑了笑，顶着红肿的眼看着萧清野：
「你当时说过的，会答应我一件事，永不食言。」
「我一直没有想好让你答应我什么事。」
「但是萧清野，我现在想好啦。」
「我们就此别过，再不相见吧。」
萧清野深沉的目光凝视着我。
修长手指执着那支玉做的笔。
在宣纸上，蘸着一团浓墨。
他终于开了口。
「洛晴雪。」
他唤了一声我的名字。
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垂眸处理公务。
我向他微微作了个揖：「侯爷，珍重。」
告别，分手，收拾行囊回乡。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
我开始在家中应付族中长辈的说亲。
以为自己和萧清野，此生再难相见。
可两年后，却又偏偏狭路相逢。
那时京城仍是炎夏。
暑气难耐，我贪凉连食两碗冰镇酸梅汤。
一回头，就看到萧清野被无数官员簇拥着，大步而来。
短暂的晃神失态之后。
我安分守己低眉垂眸隐入人海。
大殿那样宽阔，人那样多。
我以为自己一个平凡的女子。
没人会注意到我。
可偏偏萧清野走了过来。
他的亲兵和幕僚拦住了想要上前攀附的人。
巨大的大殿中央。
穿着墨色朝服的男子。
矜贵高傲，如神祇一般难以接近。
大殿变得静寂无声。
我始终低着头。
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萧清野忽然上前了一步。
他伸手，将我藏在背后那碗未饮完的酸梅汤拿走。
「不怕腹痛了？」
人群里，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
旋即却又归于安静。
萧清野擦干净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