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狗咬吕洞宾

现实证明了黑无常的确需要生死的考验，八神叹道：“在生死面前，才能看出你的真正实力。”黑无常站在那里，仔细想着刚才的那种感觉，在生死逼迫下他自己发明了一种招式，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那种感觉，隐隐把握到在下一次面对生死的时候应该怎样应对。

过了会黑无常道：“我想，每天都和你打一场，生死对决。”八神闻言笑道：“每天来一场？我可撑不住，指不定哪天就被你杀掉了，不如就一个周一次，你也有时间练习、思考，融会贯通。”黑无常点头道：“好吧。”

刚送走黑无常，门外又走进几人，几人见到八神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八神招呼他们坐了，问道：“你们找我有事？”一人道：“靖哥，现在毅哥不在了，兄弟们没处可去，以后受了欺负都没人撑腰，所以，想跟着靖哥。”

虞城神色一动，骆伐凌和雍卫叶对望一眼，眼神火热，对八神崇拜至极。八神点根烟道：“早上我给人说过了，我这人没读过几年书，没什么经验，当不了你们大哥，更何况，咱们人单力薄，将来肯定会里外受敌，成不了多长时间。我们的共同对手是太子党，现在是，将来也可能是，投谁都是一样的，门神他们也不错。”

那几人对望一眼，面露难色，一人道：“现在三个老大你争我抢，兄弟们受了欺负也没人管了，我们是看靖哥这么维护我们，才才想来跟靖哥的。”

八神吸口烟道：“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们暂且投在愣子那里，有什么事情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们。”那人点头道：“好，以后要是靖哥想立柜，兄弟们一定尽力支持。”八神微笑道：“谢谢大家。”

送走几人，骆伐凌道：“靖哥真威风啊。”雍卫叶也点头称是，忽然道：“靖哥为什么不答应他呢，以你这种实力，完全可以开山立柜啊。”八神摇头道：“我也就只会打打架，做大哥实在是不适合，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太累了。”

虞城看着八神道：“现在时机不到，你让他们投在愣子手下，我想平民党很快就要乱了。”八神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是隐隐对虞城产生了些忌讳心理。

在门神、巴牛、愣子三人中，最没脑子的就是愣子，这人是人如其名，除了讲义气，不怕死，基本上没别的本事了，打架一直冲在最前面，好在手下有个叫郭贤的人，脑子好使，一直给愣子出谋划策，才没让愣子这股势力瓦解。

晚上八神无事可做，便又去找那老人聊天，刚到锅炉房就看到老人站在门口发呆，八神叫了一声，老人见了八神忙道：“你来的正好，刚才有个闺女被几个学生带过去了，那闺女好像是喝醉了，你去看看，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情啊。”说着指了指远处的一条路。

八神什么也没说，朝着那条路跑去，这里本来就偏僻，人也不多，跑了一阵连个鬼影也没看见。这时一条黑漆漆的小道里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又是女人的哼叫声，一些路过的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忙快步走开了。

八神缓步朝小道内走去，身影从灯光中一下隐没在黑暗之中，小道至少有四五个人，八神走了几步就有人叫道：“你是谁？”八神道：“给你们一秒钟时间，消失。”那几人冷笑一声，动也没动，也就是过了一秒钟，八神身形一动，其他人忙警惕防备，但八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甚至没看到八神挪动脚步，人就已经到了身前，接连几声惨嚎，他们都没发现八神拿的是什么兵器，只觉手臂像是断掉了一样。

“滚。”八神冷喝一声，几人慌忙走开，在出口叫道：“有种的报上个名号来，老子弄死你。”八神俯身捡起一块砖头，狠狠朝说话那人抛去，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砖头就已经砸在了胸口，像是被冲击波冲到一样，直接飞出了几米之外。其他几人见了哪还敢停留，忙扶着那人跑开了，几人都是统一的黑色西装，还蒙着脸，看来是有预谋的作案。

八神回身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头发像水一样铺散在地上，八神蹲身仔细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这人正是云涵，星眸半闭，口中弱声道：“不要碰我，走开……”

八神望着她道：“碰你的人不是我，要是想让我送你回去，我就送你回去，要是不想让我送，我现在就走。不过我不能保证那些人是不是会回来。”云涵虽然身体使不上劲，但脑袋还是清醒的，想了想道：“那你就送我回去……”八神道：“能起来走吗。”云涵微微摇头，其实八神说的也是扯淡话，云涵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哪还能走。只不过是他想确认一下，证实云涵是真的不能走了，抱她的话也算是心安理得了。

扶起云涵，双手一揽就将人抱在怀中，到了出口往外看了看，见没人才迅速走出，边走便问道：“你住哪？”云涵道：“家属楼。”八神也猜到了，家属楼远得很，还要经过好几个广场，那里人多眼杂，看见的话自己就洗不清了，心想先把她送到锅炉房那里，休息好了在让她自己回去。

云涵见路走的不对，挣扎着道：“你带我去哪，放下我。”八神没有说话，抱着她几步赶到了锅炉房，门口的大爷见八神回来了，忙道：“这闺女怎么了？”八神道：“没事，喝多了，让她休息一下吧。”老人将八神带到一个屋子中，那是锅炉房工人的休息的地方，八神将云涵丢在一个床上道：“好好休息着，能动了自己回去，免得你又说我图谋不轨。”

云涵闭着眼没说话，八神道：“走吧老伯，我们到门口坐坐。”两人坐在门口，老人叹口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这都是怎么了。”八神揉揉脑袋道：“我也很想知道，他们道德沦丧到这种地步，不治不行。”

老人看着八神道：“你有一个侠义心肠，我看得出来。”八神摇头苦笑道：“哪来的侠义心肠，我就是看不惯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想管管而已。”老人呵呵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就是侠。”八神笑了笑道：“或许是吧。”老人仰首看天，似是回忆起什么往事，面带笑容道：“年轻时我也和你一样，所以参加了红军，那时候偶尔得到了一卷残经，自己练了练，最后有了点实力，在战场上表现突出，做了个团长，也算是风光。”顿了顿看着八神道：“你知道我得到的那卷残经叫什么名字吗？”

八神心头一跳，摇了摇头，老人道：“和你一样，是《血戮经》。”

“《血戮经》？”八神皱眉道：“我没听说过啊。”

老人笑了笑道：“修炼《血戮经》，没有真气，但修炼者会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见到血的时候，会让全身血液沸腾，力量陡增。”八神讶然道：“这……”老人缓缓点头：“不错，你就是。”顿了顿道：“几十年前，这东西可是掀起了血雨腥风，很多少人为得到这部残卷家破人亡，后来很多人都得到了残经，但经上记得内容却不一样了，分出了很多版本，有些人还是忍不住想练，最后有些人练成了，有些人失败了。但练成的人后来也死了，爆血而亡。”

“什么？”八神呆了呆，老人道：“《血戮经》是确确实实有的，但已经失传很久了，最后在清末出现了一卷血戮爪，就是我们学的这个，若是没有真的经卷，修习的人都不得要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八神心中一惊，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大哥为什么会死在擂台上，同时也大概猜到了老人为什么还活着，心中不由有些兴奋。

老人道：“从那以后，我四处打听《血戮经》真卷的下落，后来也找到了，在一个王爷的坟墓里找到的，后来潜心修习，也练成了，但也很少动手。我并不是怕血，是因为越是见血，就越是嗜杀，就算不死，最后也会变成杀人机器。”

八神深吸口气，暗想那该怎么办，老人道：“我看你身上有一股子正气，希望能压住《血戮经》的邪气，但切记要一心向善，不能轻易杀人啊。”八神点点头，老人进屋翻找一阵，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像是从哪部书上撕下来的，老人包了封面。八神双手接过，翻开一看，里面纸质发黄，仿佛动一动就要碎了一样。小心翼翼翻了翻，发现几页纸上的文字都是手抄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

八神小心收起来道：“谢谢老伯。”老人摆手道：“这东西就不要教给别人了，也别让人知道你有，不然害人又害己啊。”八神郑重点点头。

这时屋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知道是云涵下来了，两人都没有说话，云涵扶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八神，八神道：“能走了？能走了就赶紧回去吧。”云涵点带年头，踉跄着朝前面走去，八神见状忙上前扶住她道：“算了算了，我送你回去，要是再碰到那几个人可没人管了。”

云涵挣脱他道：“不用你管，碰到就碰到了，关你什么事。”八神愣了愣，莫名其妙的摸摸脑袋，心想自己救了这女人她还恩将仇报？回头一见老人满脸笑意道：“送人家回去吧，好人做到底。”

八神无奈道：“那老伯再见。”说话间云涵又走了几步，踉跄着差点要摔倒，八神忙扶住她道：“你慢点，我送你回去。”云涵挣扎了几下，八神不耐，一把将云涵拦腰抱起道：“你还狗咬吕洞宾了……”怀中云涵忽然埋首啜泣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欺负我。”八神这才想到云涵受了欺负，此时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但八神不会说话，心想万一说错了还要挨骂，便一言不发，任由怀中的云涵发脾气。

八神挑着人少的地方走，没多长时间就到了家属楼，八神问道：“你在几楼？”云涵道：“三楼，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上去。”八神将她放下，看着她走进楼道，虽然还是打摆子，至少看起来没有摔倒的迹象。

八神轻笑一声，不由想起了左琳，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三楼的灯还是黑的，心中暗叫不妙，一下朝楼道内冲去。

到了三楼门，云涵的门已经关了，八神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隐隐听到了云涵的呼叫，心中暗骂一声，伸手一把拉开了外门，接着双手连挥，防盗门没两下就被八神抓了个稀巴烂，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云涵倒在沙发上，裙子也被撕裂了，身周围着几人，仍旧是一身西装，蒙着面，但手臂没伤，应该是另一拨人，八神已经可以断定是有人指使了。

那几人冷冷看着八神，也不说话，八神镇静道：“给你们一秒钟时间消失。”一人冷笑一声道：“我们等你很长时间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把枪对准了八神，枪上装着消声器。八神望着他，心中想道：“他既然弄进枪，想必在学校势力不小。”

八神将手伸进怀中，那人神经一紧道：“不要乱动。”八神却像没听见一样，掏出一支烟点上道：“你们胆子还真大，云老师都敢动。”那人缓缓扣动扳机道：“你是在拖延时间。”

“你说呢？”八神忽然动了，身形闪动的同时那人已经一枪打出，但是没打中，八神整个人已经变成虚影，那人又是一枪打出，他感觉是打中了，但紧接着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也倒飞出去。——那颗子弹被八神接住了，然后又用手打了出去，正中那人胸口。

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八神挨个抓中了胸口，惨叫一声就在地上，胸口鲜血长流。八神看看躺在沙发上的云涵，此刻她全身上下衣衫褴褛，有些地方已经遮不住了，云涵的脸倏地一下红了，慌忙叫道：“不准看。”八神忙转过头去，脸上也不禁发红：“你衣服在哪，我帮你去拿衣服。”

云涵缓缓起身，双手搭在八神背上道：“你带我进去，我自己去拿。”八神心中一沉，暗想自己救了她还这么不相信自己，但还是朝卧室走去，一进卧室八神就道：“你换吧，我出去。”

一出卧室门发现倒在地上的几人想逃走，八神迅速上前将那两道破门关上了，顺手抓起一人道：“说，谁派你来的。”那人没有说话，八神揭开他的蒙面，也没认出是谁，便道：“说出是谁，我放你走，不然你知道后果，云老师是和校长有关系的人，他可以把你弄死一百次。”

那人想了想道：“是，是……”“不要说。”那个拿手枪的人呻吟一声，八神将手中的人扔在地上，走到那人身前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那人哼哼两声道：“我们的事，你最后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八神从地上捡起那把枪道：“能弄来枪，我知道你背后势力很大，再问你一句，说不说。”

那人缓缓闭上眼，八神直接扣动扳机，碰的一声闷响，那人脑袋立时开花。这时云涵正好出门，瞪大双眼，掩嘴看着八神。八神看看她道：“换好了。”云涵颤声道：“你，你杀了他……”八神道：“他不愿说出幕后指使是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着抓过另一人，把枪抵在那人脑袋上道：“谁指使的？你不过是跑腿的，我杀了你没有，说了我就放你走。”那人还在犹豫，八神已经扣动扳机，走到下一个人身旁，八神手一抬那人立马道：“我说，我说，是，是林二少爷派我们来的。”八神道：“京都林家？”那人连忙点头：“是是。”

八神抬手道：“你还是要死。”那人惊恐道：“你说过放我们走的。”八神笑笑道：“我说放上一个人走。”说完砰一声开了枪，其他人也被八神挨个灭口。

云涵呆呆望着八神，眼前这个大男孩一下变得陌生起来，八神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有可能被林家人利用起来，反咬一口，那时候麻烦更多。你和林家有仇吗？”云涵茫然摇头，八神点头道：“那应该是和校长有仇，要注意了，给校长报个信，校长是你什么人。”

云涵下意识的道：“是我爸。”这话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八神心想她怎么不信段，又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云涵却想自己怎么会说漏嘴。

八神道：“至于这些人，就说是想对你图谋不轨，被你打死了，林家人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过以后你要小心，还是不要在学校当老师了吧，回家呆着最安全。”云涵从小大大没见过一次死人，更不用说杀人了，此时脑中一团乱麻，被八神牵着鼻子走，闻言只是不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