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们主子呢？”向言桀进屋，没见着周宁馨，有些奇怪。“在后苑。”小晴指指窗外，说。向言桀看向窗外，周宁馨整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她怎么了？”“自从知道令贵妃有喜之后，就一直这样，已经好几天了。”“我去看看她。”向言桀一个翻身，从窗中跃出。
“宁馨？”向言桀拍拍周宁馨的肩，没有得到回应。“周宁馨！”向言桀吼了一声，周宁馨茫然地看向声音来源之处，黑的深不见底的瞳多了几分清明。“你来了。”周宁馨回过头，继续看湖面，白皙娇嫩的双脚浸在微凉湖水里，因时间过久已起了皱，几条锦鲤轻吻了周宁馨的脚，痒痒的，但周宁馨感觉不到。“你这样会染风寒的！”刚刚注意到周宁馨在泡脚的向言桀蹲下身，将周宁馨的脚从湖水的抬起，放在自己怀里。那双脚已冰的没有温度，向言桀有些心疼，面前这个人，根本不知道要爱惜自己。“你不冷吗？”向言桀将周宁馨垂下的发理到耳后，“冷？久了就不冷了。”周宁馨看着向言桀笑，向言桀却觉得那个笑容并不是给他的，周宁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我们进屋好不好？”周宁馨点点头，周宁馨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可是，能不能让她傻一次，让她相信是那个人回来了。
“宁馨，我知道你难过，难过就哭出来，”向言桀安抚地拍着周宁馨的背，“你这样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病？最好有些什么病，这样他就会来看我了。”周宁馨呢喃。“宁馨！”无名的怒火从向言桀心里一蹿而起，周宁馨，除了那个高高再上的皇位，我哪里比不上向言卿，他不值得你为他这样，他是皇上，他有后宫三千佳丽，他不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我，而我只喜欢你，只想有你，只有你就够了。向言桀紧拥住周宁馨，除了拥住她，向言桀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心里太多的话想说却不能说，周宁馨是向言卿的妃子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阻碍。“向言桀，我这么爱他，为什么他不知道？”怀里的周宁馨突然说，向言桀的衣襟渐渐被什么湿润“宁馨，他会知道的。相信我，他会知道的。”但是，宁馨，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宁馨。”“你怎么又来了。”话虽这样说，周宁馨脸上的笑意却不减分毫。自上次令贵妃的事情之后，周宁馨和向言桀的关系好了很多。向言桀时不时跑到周宁馨宫里叨扰她，周宁馨看在向言桀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别发现的份上，就任着他去了。“得了样好东西。”向言桀鼓鼓掌，有宫女托着托盘进来。托盘上一片火红，不知是什么。
“这是什么？”周宁馨查看托盘里的东西，“披风。”向言桀将披风展开，妖娆的血色，精致的花纹，散发着魔力般让人挪不开目光。“披上试试。”向言桀为周宁馨披上披风。“好看么？”向言桀面前的周宁馨，一改往日的文静乖巧，轻挑的柳眉，半眯的凤目，配上这一袭血色，说不出的魅惑，若一只狡黠的火狐。向言卿，这样的尤物，你却看不到。向言桀得意的想。“怎么，看傻了？”周宁馨推推看着她发呆的向言桀。“好看。宁馨，你果然很适合红色。”“少拍马屁。”周宁馨笑，戳戳向言桀的额，却被向言桀捉住了手，放到唇边，挑衅的看着周宁馨，看的周宁馨头皮一阵阵发麻，收了笑容，暗暗用力挣着，没有成功。向言桀慢慢吻上周宁馨纤细的手指，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一下，周宁馨一时说不出话，这些吻，像是落在她收受了冷落孤寂的心上，即便内心一遍遍叫嚣着不可以，但是，她是那么贪恋指尖的温柔。“向言桀！”许久，周宁馨才憋出三字，奋力抽回手，背过身去，所以她没有看到，向言桀瞳里的闪烁瞬间暗淡，只余下失望的冷寂。
“宁馨，我喜欢你。”向言桀靠近周宁馨几步，说。周宁馨没有反应，向言桀猜不出周宁馨的情绪。“宁馨。”向言桀又大着胆子，从周宁馨身后环住她，头埋在周宁馨颈间。“向言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周宁馨的声音有些颤抖，自己是不是太放纵向言桀了，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知道。做我一直想做的事。”向言桀的吻轻轻落在周宁馨颈间。周宁馨打了个颤栗，“够了！”突然转身，将向言桀猛地推开。向言桀没有防备，一下子跌倒在地，头磕在桌沿，视线模糊，接连不断的眩晕让他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成功的从地上起来。周宁馨看着也有些慌了神，刚刚自己推得那么用力，向言桀的头撞在桌上的声音很清晰，不会出什么事吧。“你……还好么？”向言桀看了许久，才找到清楚声音的来源，模糊的火红影子，“没什么事。”“那你能站起来么？”“如果你能扶我一把就更好了。”向言桀抬手，周宁馨心中有愧，老老实实握住那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向言桀从地上拉起来安置在椅子上。向言桀闭眼靠在桌上，眼前只余下一片鲜丽的红色。“你，一会还能自己回去么？”周宁馨小心翼翼问，生怕向言桀在作出什么失礼的举动来，被向言桀耍的多了，她不敢轻易相信向言桀现在有事，虽然看起来，向言桀确实有事。“没事。我就是要缓一缓，晕得厉害。”向言桀低语道。周宁馨犹豫两下，将手搁在向言桀太阳穴上，轻轻按起来“这样，会不会好些？”“是你按的都好。”向言桀受宠若惊，心中欣喜，周宁馨，你也不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
“周宁馨，我喜欢你。认真的。”待不那么晕了，向言桀抬手覆在周宁馨手上，说。周宁馨的手没有逃开，也没有回应。
“我喜欢你。我只要你。”向言桀睁眼看周宁馨，周宁馨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周宁馨，我……”“向言桀，我是向言卿的妃子，是你皇兄的妃子。”沉默了许久的周宁馨终于开口，打断向言桀的话，眼睁开，一片清明。“可……”向言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宁馨挡住了嘴。“就算他不爱我，就算他从此再也不到这宁雨宫来，我也是他的妃子，既然入了宫，不就要做好这样的觉悟么？”周宁馨勾勾嘴角，将心中的苦涩生生咽下。“宁馨……”这样的周宁馨让向言桀格外心疼，周宁馨说的没有错，他向言桀再怎么喜欢周宁馨，周宁馨也已经是向言卿的女人了。“向言桀，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周宁馨说话，便将向言桀拽起，推到门外，不多给他说一个字的机会关上门。
门外，向言桀几欲敲门的手终还是垂下，张张唇，最后还是离开了，留下一地悲哀。
门内，周宁馨靠着门，泪水倾泻而下，向言卿，我不想负你，但是，我也不想伤害向言桀。
最近一直在下雨，若周宁馨潮湿的心情。
“主子，今个儿晴了，出去走走吧。”离言提议说。“嗯，好。”
雨后，后花园的花愈发娇艳欲滴，空气里满是芬芳的香甜。周宁馨站在桂树前，想起第一次遇到向言桀的时候，向言桀痞痞的样子却莫名让周宁馨觉得心安。
“主子，最近王爷怎么不来玩了？”小晴见周宁馨若有所思，猜测是不是自己小姐和桀王爷在这桂树下有过什么奇遇。“他怎么说也是王爷。”提起向言桀，周宁馨就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从那日拒绝他之后，向言桀再也没来看过她，分不清是松懈还是失望。“而且，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周宁馨黯然说，那天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他也该放弃了吧，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他爱。“不来了？王爷不是和主子感情很好么？”小晴一头雾水，倒是离言似乎明白了什么，拉拉小晴，使了个眼神，别说了。
在离三人不远处的树上，一个黑影对着周宁馨危险地眯起眼，勾勾嘴角，就像猎豹看到了中意的猎物。
“主子，去凉亭坐坐吧。”“好。”三人向凉亭走去。
“小心！！”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小晴离言被一个白影撞到一边，周宁馨被白影流利的抱起，打了个转，闪到一边，“当！”有什么扎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王爷？”待小晴离言回过神，从地上爬起，周宁馨正躺在向言桀怀里，微微颤栗，脸色发白。“主子！”小晴连忙奔过来，周宁馨的右臂上星点的血迹在鹅黄的衣衫上格外显眼，变得密集。“小晴，你快去告诉皇上，宁妃遇刺！离言，去请御医！”“是。小晴离言红着眼，匆匆跑开，留下向言桀抱着陷入昏迷的周宁馨快步向宁雨宫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