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哦。」
挺有意思的。
前头在拍卖会上,梁白薇表现得那么镇定不露声色。
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许是我过分冷淡,梁白薇脸上的笑容有些没绷住。
「我没有要和你抢的意思哦。」她捏着嗓子用可爱的腔调:「只是你毕竟是前辈,应该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不是吗?」
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不就是:你年纪大了,别和我争,工作是,男人也是。
我静静看着她左眼睑下的泪痣,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干这种蠢事。」
我细细擦拭清瘦指间的咖啡渍,笑问:「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司匪这样的公子哥,恩宠收放自如,所有的柔情都暗藏残忍。
他愿意宠你,全在一个高兴。
腻了,你的生死,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些年,我不是不知道司匪身边的莺莺燕燕,但从没有一个人敢到我跟前叫嚣的。
梁白薇是最蠢的一个。
「你既然都说我是前辈了,那我总要给你个提示。」
凝着她的眼睛,我笑意愈盛:「少惹我。」
梁白薇装不下去了,收住笑刻薄扬声:「棠岁,你不过是被包养过几年见不得光的情人,装什么?」
包养?情人?
我哑然失笑,原来司匪是这么定义我们那七年啊。
不等我说话,门口传来田女士的声音:「梁白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出去,把田女士叫了回来。
「没事。」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属实无聊透顶,我意兴阑珊:「她只是好心提醒我角色内定了,我们走吧。」
「内定谁?」田女士指向梁白薇:「你吗?」
梁白薇无不得意:「我男朋友是投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田女士沉默了,转头看向门口:「沈导,是吗?」
我这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年轻男人。
门廊窗开,葱葱郁郁的绿摇曳,男人清冷俊美的面容沉在斑驳光影里,说不出的神秘孤高。
明明顶年轻的,周身却是沉敛的老派艺术家气质。
沈引弦,这名字和他的气质,倒很贴合。
「嗯,内定了。」男人开腔,语速很慢很沉。
田女士的脸沉下来,梁白薇则高傲地扬起下巴:「沈导,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心无波澜,抬脚将走。
「留步。」沈引弦微抬手,恰到的绅士风趣:「棠小姐很介意被我内定?」
我微错愕抬头,没忽略梁白薇霎时苍白的脸。
她嚷嚷起来:「这不公平。」
沈引弦收回手,偏心得坦荡:「抱歉,我不是个讲公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