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头更疼了。
陈延东的手机好像也一直在震。
我好像真的给他添麻烦了。
印象里陈延东和周颐川不同,他性子特别低调。
但这次却被我给弄到了风口浪尖。
「要不,我把这条朋友圈权限了?」
陈延东微垂眸,修长手指拨了拨腕上佛珠:「许静姝。」
他忽然叫我名字。
我一怔,下意识看向他。
车厢内光影浮沉,我并不太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说了,不麻烦。」
他的声音沉沉响起时,像有电流忽然从心脏爬过。
男女之间其实是有一种很微妙的磁场。
譬如这一刻。
我敏锐地感觉到,陈延东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圈内人对他的评价常常都是那几个词儿。
低调,性子冷,很难搞,尤其不近女色。
这么些年,还真是从没听过他有什么桃色新闻。
我的心跳动得越来越快。
当年在学校被霸凌,抑郁寻死,是周颐川救了我。
我是真的想过,这辈子就他了。
但如今他和门当户对的初恋订婚。
我和他之间,也就彻底结束了。
可我了解他的性子。
他这个人,出身优越,完全被宠坏了。
京圈里的太子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如今我和他掰了,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这一茬是过不去的。
如果我不那么爱舞蹈。
如果我不是曾被踩入谷底差点死掉。
也许放弃就放弃了。
大不了离开京城,换个职业,不是就活不下去。
可对我来说,跳舞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我的手指轻轻颤了颤。
从酒店拿了行李,接着去了陈延东所说的那套房子。
他帮我提了行李箱上楼。
开门时,我很轻地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陈延东将箱子放在玄关地毯上。
抬腕看了看表:「很晚了。」
「你好好休息。」
我有些错愕。
整个人呆呆地看着他。
陈延东失笑,抬手将我额前的乱发拂开:「许静姝,明天酒醒了,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竟是直接转身走了。
直到房门锁上那一刻,我才羞耻地回过神。
陈延东……他好似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完全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醒。
手机上塞满了未接电话和各种信息。
还没来得及看,又有电话进来。
不小心碰到接听,周颐川的声音夹杂着怒火传来。
「许静姝,你现在在哪儿!」
「别以为我宠着你惯着你,你真就能无法无天了。」
「周颐川。」
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不行。
「你嗓子怎么了?你人现在在哪,别告诉我你真和陈延东在一起……」
「是啊,我现在就在陈延东的房子里。」
我攥着手机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这套房子离舞蹈团很近,我很喜欢。」
「你什么意思?许静姝我警告你,闹得差不多了就自己顺着台阶下来。」
「周颐川,在你和程婉订婚的时候,你就该清楚,我和你不可能了。」
「订婚并不重要。」
「很重要。」
「就算我和她结婚,你想要什么我也都能满足你。」
「我不需要了。」
「许静姝,你最好想清楚了。」
「我早就想清楚了。」
「你以为跟了陈延东,就万事无忧?」
周颐川冷笑了一声:「我跟他不对付,他跟你一起有什么目的,你比谁都清楚。」
「这是我自己的事。」
「姝姝,别到最后,你被人玩弄了再踹掉,可就得不偿失了。」
周颐川的声音温柔了几分:「你乖乖回来,昨天的事儿我就既往不咎。」
「你喜欢跳舞,我把你们的舞剧院买下来,从今以后,每一场的首席都是你,好不好?」
「周颐川,你去捧秦若吧。」
我笑了一声:「别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了,你不累,我拉黑人都累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顺手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