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有心仪的女子?」我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应该是裴景与皇后商议好了。
裴景死死盯了我半晌,甩袖而去,「太子妃安排吧。」
给太子纳妾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是我直接安排人怕是有结党营私之疑,所以第二日一早我就去了皇后的宫里。
皇后赏了我一箱宝贝,还说什么我明事理识大体,当场就点了两个官员的女儿进东宫。
皇后说裴景如今连个子嗣都没有,东宫多些人帮我也好,到时候无论哪个侍妾生了皇子都养在我膝下。
新人进门那晚,我特地让齐嬷嬷给两位新人送了两坛好酒。
齐嬷嬷回来说,裴景今日准备宿在陈宝林那。
我坐在长廊百无赖聊地看月亮,陈宝林的爹是骠骑将军,对裴景可是大大的助益。
齐嬷嬷许是瞧着我恹恹的,张口安慰了我两句。
我拦住了齐嬷嬷的话,「嬷嬷不必忧心,其实我知道我身份低微,早晚有一日殿下会立他人为太子妃,我只希望到时候不要祸及家人。」
齐嬷嬷大大地叹了口气,摇着头给我披了件披风。
陈宝林来给我敬茶的时候,眼下是脂粉也遮不住的青倦。
我满心酸涩地让陈宝林起身快回东苑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跟齐嬷嬷张口。
一连几日,裴景都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连春日宴坐在我身边的时候都感觉裴景冷得像根冰柱。
我觉得他有病,他要纳妾也纳了,该给的赏也赏了,天天这副脸色给谁看,我翻了个白眼,坐得离裴景远了些。
席间裴景点了表哥的名,说要给表哥保个大媒。
为了表哥的幸福,我不顾脸面地扯扯裴景的衣袖,凑在裴景耳边低语:「我表哥喜欢礼部侍郎的嫡次女王涵之。」
裴景愣了半晌,突然笑得清风明月,「孤听太子妃说林家表哥心意礼部侍郎家嫡次女许久,孤给两位保个媒,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表哥欢喜起身,跪地行礼,趁着没人注意还偷偷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朝着表哥仰了仰下巴,表示小事一桩。
裴景蹭了两下坐到我身旁,还体贴地给我夹了两筷子菜,我瞧着盘中的鱼腹不禁感慨,这人一天天喜怒无常。
整个东宫一改往日的冷冰冰,齐嬷嬷也说感觉最近裴景心情不错,让我抓住机会生个小殿下。
我哪敢跟齐嬷嬷说我偷摸吃避子药呢,如今朝堂不稳,我这太子妃之位更是不稳,若是有孕岂不是我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