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不敢动我,却一脚踢翻了盆里还在燃烧的灰。
未烧尽的火星落在门口的纸扎马上,那纸马也烧了起来。
我看着烧起来的纸马,叫住了堂哥:
「堂哥,这马我可就不能送你了,你要给钱。」
竹篾燃烧得噼啪作响,像是骏马奔腾时的马蹄声。
堂哥冲地上呸了一口。
「你他妈有病吧!还跟我要钱?这可是你自己保管不当烧起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话他突然愣住了。
接着像恍然大悟般地笑了出来。
「你还说我倒霉,我看是你倒霉了才对!这可是商业街,你消防手续合格么?你这可是有安全隐患的!」
说着,他掏出电话,播出一串数字。
打了半天都显示没信号,他退出门外终于打通。
纸马已经烧到颈部,熊熊火焰炙烤着。
堂哥抹了一把脸,得意地看着我。
「喂,这里有人当街纵火,请你们过来一下!」
他挂了电话,抱着双臂准备看热闹。
纸马烧到了耳朵,我再次问堂哥:
「你当真不给钱么?」
堂哥笑得猖狂。
「你等着坐牢吧!」
消防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坐在椅子上专心修补被堂哥拽坏的纸扎童女。
一辆消防车停在路边,几个消防员从车上跳下来。
「谁报的火警?」
堂哥谄媚地迎了上去。
「同志,是我报警的。这个纸扎铺搞封建迷信,在房子里烧火,这严重威胁到附近居民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