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福被云挽月冷戾的眸光看得发毛,正要挥手让人押她带回去,没想到云挽月却突然朝他扑了过去,扯着他一同往深井里跳……
要死,她也要拉上他垫背!
云挽月抱着必死的心跳井,身子毫不犹豫的往深井里跳,手上却是死死的拽住了于福的手,死命要把他一起往井水里拉。
水井底深口窄,云挽月掉下去后,于福却攀住栏杆稳住了身子,但半边身子也到了井里,再加了云挽月死命拽着他要与他同归于尽,眼看着他的身子也要往井里掉……
他吓得哇哇大叫,一边迭声喊人救他,一边还不忘对云挽月骂道:“贱货,你要死不要拉上我,本公公的命金贵着呢。你快松手!”
云挽月恨毒了他,那里会愿意松开。她身子浸在冰冷的水里,脸色苍白如鬼,手却死死的抠着于福不放。
于福到底上了年纪,倒吊的时候越久,身子越是难受,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看着一脸绝决的云挽月,突然对拉着他双腿的小太监吼道:“拿刀来,本公公砍了她的手,看她还拿什么扯着我送死?!”
马上有人将刀拿绳子吊着递到了于福空着的手边,他拎起刀口,毫不犹豫的朝云挽月的双手砍去……
刀砍在云挽月的手臂上,虽然因为于福吊着身子不能用全力,没有砍断云挽月的手臂,却也是皮开肉绽。
手臂生痛,再加上她已精疲力尽,终是再也握不住,松开了于神福的手。
她手一松,身子不由向水里沉去,而于福却再没有阻力,被其他人拉出了井口。
获救的于福,得意洋洋的站在井口,看着在水里沉浮的云挽月,并不再叫人下水去搭救,而是解恨唾弃道:“呸,该!”
越来越多的井水漫进口鼻,云挽月的意识也慢慢抽离……
她仿佛又回到了汴州,骑着马跟着阿爹像男儿一样,在北漠宽阔无垠的天地间策马啸西风。风沙刺骨,却从没像这一刻般让她绝望悲痛……
仿佛看到阿爹在向她招手,她欢喜的伸手……
下一秒,一条银带从天而降,牢牢缠在她的手腕上,‘噗嗵’一声,将她带出深井,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
祁蘅俊脸冷冽如霜,单手抱着云挽月,冷冷睥着跪在地上籁籁发抖的于福一行,一字一句缓缓道:“竟敢跑到本世子府上撒野,够胆量!”
不等于福开口求饶,旁边走出一位面覆白纱的婀娜丽人,一双杏眸波光潾潾,竟是原本应该出现在安国寺烧香的宁贵妃!
听到于福禀告,祁蘅竟是出手救了云挽月,而那云挽月还自称已是祁蘅的人,宁贵妃即使身份不便,却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大早借口出宫上安国寺为腹中孩子烧香祈福、却悄悄的来了安王府。
眼下,见祁蘅迁怒于福,宁贵妃白着脸正要替于福他们说好话,求祁蘅饶过他们。但一看到了祁蘅抱在胸前的云挽月,顿时想到四年前,正是因为她,祁蘅才不肯娶自己过门,以至于自己伤心绝望之下入宫为妃,从此身不由己。顿时,多年积压下的醋火怨意在心口升腾,冷冷道:“世子爷不是说已将这贱婢赶出王府么?为何她现在一身王府下人服,出现在这里?”
看着怀里的人,祁蘅也是一头雾水,南山明明将她撵出了王府,为何她现在会出现在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