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拂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心跳和眼神都不清白。
指尖顺着喉结下滑,钻入解开的衬衫。
旁人衬衫扣子扣到最上层如果是俗气的代名词,那他就是禁欲的代表,单薄布料勾勒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到让人眼热。
傅景溓眼眸细微的眯起,猛然扣住她的手,把人甩在沙发上。
阮倪毫无防备,惊呼一声。
他并没有碰她,而是——
扯过领带将她作乱的手给捆了起来。
阮倪愣了愣:“傅叔叔……现在喜欢这个调调?”
客厅内的佣人谨慎的躲了起来,不再露面。
傅景溓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然后猛然将她的衣摆推了上去。
阮倪睫毛轻颤。
修长手指划过她平坦小腹上,停在那不该出现的刀口上。
“哪来的?”
阮倪身体一僵,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阑尾手术。”
傅景溓眸色深深,冷声:“你十二岁就切掉了阑尾。”
是他亲手抱着她去的医院。
阮倪:“傅叔叔难道不知道,阑尾没有切除干净,有复发的可能?”
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傅景溓觉得碍眼万分。
蓦然推开她就去了楼上。
见他就这样离开,阮倪咬开手腕上的领带,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留有刀疤的小腹,抿了抿唇。
“阮小姐,您的房间重新打扫过了。”王姨走过来,低声道。
“我住主卧。”
那是傅景溓的房间。
王姨顿了顿:“这——”
阮倪直接上楼了。
王姨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叹了口气:都是冤孽啊。
主卧浴室内的门紧闭着,里面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床上的手机不断的震动着。
阮倪随手拿起来,看到是陈婉婉的电话,她眼中闪过冷意,接通。
“景溓,你在哪儿?我有——”
“陈姐姐,傅叔叔在洗澡呢,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吗?”阮倪笑着问。
陈婉婉那头忽的没有了声音。
阮倪嘲弄的笑容扩大:“既然陈姐姐没什么事情那我就挂了,我跟傅叔叔待会儿要很忙的——”
身后浴室的门打开,在阮倪刚要转身之时,手机就被人从后面抽走。
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身上的水还没有擦干,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缓缓滑下,消失在被浴巾遮盖的一片禁忌里。
他冷冷的瞥了阮倪一眼后,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是我……”
“今天的事情……父亲那边我会解释,委屈你了……”
“好,早点睡……明天见……”
“……”他话不多,但自始自终语调温柔。
可当挂断电话,视线落在阮倪身上的时候,却又凌厉又寒冷。
这样的反差,让阮倪心里不舒服极了。
“谁让你接的电话?”他冷冷质问。
阮倪捏了捏手指,朝他走过来,用手擦拭他身上的水珠。
“你的电话我不能接吗?傅叔叔真是过分呐,我刚成年就对我动了心思,现在是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来个左拥右……”
“她跟你不一样。”傅景溓凌厉的视线阻断她未完的话。
阮倪笑着,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跟我不一样?她跟我哪里不一样傅叔叔?”
傅景溓肃穆又清冷,眼神幽微,削薄的唇瓣开阖:“轻佻、放浪。”
即使过了三年,心脏依旧像是被拉扯一般的疼。
“轻佻?放浪?”阮倪笑的特别好看,也特别媚,她靠在桌子旁,用脚顺着他的小腿往上勾,往上蹭,“我不是傅叔叔一手调、教的吗?”
她嚣张,肆无忌惮的挑衅他,看着男人的眸色深的不见底色,看着他眯起狭长的眸子。
“傅叔叔跟她睡过吗?她知道斯文正经的傅总,背地里是多么的……”她饱满红艳艳的唇瓣吐露出香艳和浓烈:“多么的……禽、兽吗?”
看着他越加深沉的眼眸,阮倪知道那象征着什么,“三年了呢,傅叔叔都三十了,也不知道身体机能退步了没有?”
她贴着他呼气,于他的身体紧绷里,伸手勾缠他的腰腹。
“滚——”他站在那里,像是个冷冷发号施令的国王。
他扯住了她的手,把人推开。
却不防,阮倪身后是他前两天刚刚从拍卖行收购的古董瓷器。
“哗啦——”
阮倪撞倒瓷器,一同跌向地面,她仰面朝上的压在了碎裂的瓷器上,疼的尖叫一声。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毛茸茸的地毯,像是绽放于雪地的红梅。
“倪倪!”
傅景溓瞳孔骤然紧缩,冷漠的皮被撕裂,冰寒的眼底被担忧占满。
“我三年前没有死掉,你心有不甘,是吗?”
阮倪疼的面容扭曲,额头上溢出细细的汗珠。
傅景溓将她抱起,她的血染红了他的手,傅景溓的神经像是也跟着被刺疼。
“我送你去医院。”
清浅的呼吸,泄露他此刻的紧张。
“阮小姐,阮小姐受伤了……”
佣人看到阮倪身上的血,惊呼。
“备车!”
傅景溓身上就只裹着浴巾,但显然是已经忘了这事儿,还是佣人有眼力劲儿,紧忙给他披上了外套。
车门关上前,佣人好心的将阮倪一直在响的手机递了进去:“阮小姐你的手机。”
阮倪疼到无暇分神接听。
傅景溓扫了眼,屏幕上赫然出现的三个字是——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