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谋逆一事,未能激起半点涟漪,唯有渗入石砖瓦缝的血污昭示行宫内发生过的一切。
燕追斥退左右,一连几日不曾出过寝殿,传令围猎继续。
因行宫骤然加强戒备,我行事更为小心了些。
抓个人而已,如此一波三折。
徐平秋的现身着实令我意外,他左右横跳,竟然出现在燕追身边。
所以,他背叛了禹王。又或许他其实从未真正站在禹王那方,心里另有所图。
他叛逃的这十多年,去了哪里,又到底做了些什么?
夜长梦多,还是要尽快把他带回去。
我摸了摸身上带着的灰色珠子,它叫作「洄游」,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把启动它的人送回原世界。
乌金西坠,暮色渐浓。
我穿着宫女的衣服,手捧一盏热茶,进了徐平秋的住处。
青衣人眉眼淡然,正伏案作画,墨色渲染出山水浓淡。
屋内再无旁人,我放下茶杯,看向徐平秋。
「你来了。」徐平秋似是早有预感,搁笔停手,缓缓直起身来,「晚照,好久不见。」
「跟我回去。」我道。
「十多年了,久别重逢,一见面就要送我上法庭?」
我没心思与他闲话,须臾间,逼近到徐平秋身前,一拳挥出,却被他闪过。
他笑叹:「怎么又是这副样子。」
随即,我屈膝撞上徐平秋小腹,招式如雨点般落下,对方的抵挡逐渐狼狈起来。
从小到大,我钻研擅长的都是搏击打斗,徐平秋则是个技术工,他从来都打不过我。
这一次,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