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就不说了。程歆,这次你不能再任性,无论如何,我们马上离开宕阳。这里的百姓我已经安排好。”
顾南封最后悔的是锁城门之初,没有坚持带着程歆离开,以至于让她陷入这样的险境。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凭着他与程歆这单薄的力量,真的能力缆狂澜解决宕阳城的瘟疫问题?还是根本无济于事最后同归于尽?
这种牺牲值得吗?
这次通过程歆的病,他深刻觉得不值得。因为在这场天灾之中,他们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根本毫无对抗的力量。
倘若在这死了,不过是满足求善的内心,而这份善是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考虑的清楚,即便程歆不走,他绑架也要把她绑走。但出乎意料的是,程歆这次竟没有反对,只是问他
“你想到什么法子能减轻这场灾难?”
顾南封沉默片刻,最后沉重的说道
“城南那边的情况非常严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投入再多的人力与物力,皆是竹篮打水。城中的观察区,这几日犯病的人也逐渐的减少了。所以,我们最重要的保证城北百姓的安危。这里稍有权势的官员都在皇上命令封城之时走了,留下的大夫与小官员都是有家人在城南或者其他事务走不了的。所以我已安排他们来维持宕阳的现状。”
顾南封想的周全,接着说
“当初我们运粮来宕阳时,为了防止意外,把粮食分存在不同的仓库。现在这些隐藏的粮食,是一比很大的财富,亦是一种奖励。我已选好了能管事的官员来掌管这几个仓库的粮食。只要他们把城北的百姓照顾好了,不仅能得到这几个仓库,我还会命人从天城送金银过来。”
程歆说
“好。道存于心不拘于术,我们可以通过我们所擅长,所拥有的,发挥更大的作用来帮助宕阳人民。”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碟夜给了程歆一个药方,说到
“这副药,虽不能治疗染病的患者,但是对预防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城中跟城北的百姓不妨试试。”
顾南封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药方?你从哪里来的?”
碟夜没有再开口说话。程歆接过那药方,看到上面的字体,一瞬间,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强逼着退回去。
这是也烈的笔迹,这是他开的药方。只有他能救得了她,救得了整个宕阳百姓的性命。
“谢谢。”她由衷的感谢碟夜,感谢也烈。
“你把这药方,让大夫门按照上面的方法做。宕阳百姓有救了。”
“好。”
一场来势凶猛,轰轰烈烈的瘟疫,在他们离开宕阳时,基本已经完全控制。而关于那晚玄也烈是否来过宕阳,是否见了程歆的问题,她们谁也不再提起。你知道,我知道,天地知道便好。
回天城的路上,顾南封怕程歆的身体刚康复还很虚弱,所以一路上的马车倒是骑的慢悠悠的。从南到北,一路上的青山绿水,慢慢被平原所取代。近半个月的路程,在快到天城的最后一天时。
顾南封忽然说
“程歆,回了天城之后,我迎娶你如何?”
他问这话时,眼底没有往日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而是认真庄重的看着她。
程歆没想到顾南封会如此直白跟她说这个问题,她不是感受不到顾南封对她的好,只是她没有能力接受。她是沈云臻,是晋煊曾经的女人,是沈将军的女儿沈云臻。纵使顾南封再好,他们之间也绝无任何可能。她向来果断,尤其在感情上,不做拖泥带水之事。
正想拒绝,还未开口,顾南封似乎已猜到她的想法,先她一步说道
“你不需要现在答复我,我可以慢慢等。”
他开了帘子出去,到外面的马车上亲自驾车。
颠簸之中,程歆用他能听到的声音坚定的回答道
“我不需要考虑,你也不需要等。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跟你不可能。我对你无意,你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明日到了天城,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她话音刚落,马车骤停,惯性使她往前颠簸了一下,又往后依。只听前面顾南封的声音传来
“程歆,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你放心,我顾南封也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况且天城里,我不差你一个女人。所以你也没必要避我如蛇蝎,明天跟我一起回封府,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在你没找到更好的去处之前,你好好留在封府,哪也别去。”
“顾南封….”她是想不到顾南封这样坚持。
顾南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