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该跳出来的大臣全都跳出来了,萧天行这才将目光转向萧逸,淡淡问道:“太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二次从“逸儿”到“太子”的称呼,足见萧天行对萧逸很是失望,恐怕他废太子的心思再次坚定了。
萧逸并无一丝的害怕,淡淡一笑:“回父皇,儿臣也认为,确实是欺君之罪。”
承认了?
恶太子亲口承认欺君之罪了?
萧天行的目光再凌厉几分,淡淡说道:“欺君之罪,当斩首示众。”
“但,你是朕的儿子,死罪就免了吧。”
“就按他们刚才的奏请,废黜你的太子之位。”
这一次,那些个大臣没有再说什么了。
达到废黜萧逸太子之位的目的即可,他们犯不着逼着萧天行杀死自己的儿子,那样是要跟皇帝结仇的。
萧逸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父皇误会了。”
“儿臣之意,确实有人犯了欺君之罪,但却不是儿臣。”
萧天行双眉一挑,喝问道:“逸儿,莫要卖关子,说明白些。”
银针没有变黑,证明你没中毒,就是欺君了,不是你难道还能是……
萧天行忽然心下一动,向胡万才看了一眼。
萧逸脸色一正,说道:“父皇英明,欺君之人,正是胡万才。”
胡万才脸色一变,立即将手中的银针高举:“陛下,银针在此,可为证据。”
“陛下若是不信,微臣可再取一针试毒。”
萧逸冷笑一声:“胡大人,收起你的伎俩吧。”
“你想再试一针,本太子还不愿意再挨一针呢。”
胡万才冷哼一声:“既然太子殿下不敢再试,可见方才之言,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
“前已欺君,又再欺君,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萧逸淡淡说道:“胡万才,看本太子如何证你的欺君之罪。”
萧逸转过头来,对萧天行拱了拱手:“还请父皇移驾猕猴园,儿臣是否被人下毒陷害,胡万才是否欺君,猕猴可定案。”
猕猴园?
猕猴定案?
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皇太子萧逸喜欢猕猴,更是在太子宫养了四只极为稀有的四季猕猴。
这种猕猴的毛发,会随着四季而变颜色。
春季是绿色,夏季是红色,秋季是橘色,冬季是白色。
据说,萧逸买到这四只四季猕猴,费了不少劲。
萧天行不知道萧逸接下来要做什么,仍是点了点头:“传旨,摆驾猕猴园。”
随着萧天行的圣驾,一众人等一起去了猕猴园。
猕猴园,其实就是一大块空地,扎了一个大笼子,四只猕猴就在这个笼子里生活。
众人来到猕猴园,却见那四只淡绿色的猕猴正在笼子里蹦跳得快活。
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四只猕猴立即就停了下来,聚集在一处,一起向众人望过来。
负责饲养这四只猕猴的下人一路小跑过来参拜:“小人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萧逸替萧天行发话了,“阿财,你去将那只公猕猴抓来。”
“喏,小人遵命。”阿财应了一声,立即就钻进笼子,去抓公猕猴了。
其余人全都纳闷了。
这个恶太子搞什么?
抓一只公猕猴过来,跟他是不是被人下毒有什么关系?
胡万才也是心下纳闷,皱着眉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但看看萧逸一脸的淡定,胡万才隐隐有些不安。
可胡万才想想,自己这一手绝对是天衣无缝,萧逸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绝对破解不了,心情就淡定下来。
不一会儿,公猕猴被阿财给抓了过来。
几乎同时,太监小六子也一溜烟地跑了过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只空碗和一把匕首,以及一块白色的绢布。
萧逸二话不说,抓起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下,然后将伤口对准空碗。
血,就不停地从伤口流入碗中。
这一众官员,不是一品就是二品,三品都很少。
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哪一个不是人精堆里打滚出来了,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萧逸的意图。
刚才跳出来的那些官员们,几乎全都变了脸色。
那些中立的官员,望向萧逸的目光中,多了几许惊异和赞赏。
萧天行微微点头,他更期待着结果的出现,萧逸究竟是不是被人下毒陷害了。
毕竟,胡万才的那根银针,让萧天行有些迷惑。
五分之一碗后,萧逸拿起绢布,快速在伤口上一缠,然后娴熟地打了一个死结。
“让这只猕猴把血喝了,然后放回笼子里。”萧逸淡淡吩咐道。
“小人遵命。”阿财立即端起碗,自顾去喂那只猕猴了。
萧逸包扎好伤口,转首对萧天行笑道:“启禀父皇,儿臣很快就能洗刷清白了。”
萧天行没开口,目光盯着那只喝了血后,送回了笼子里的公猕猴。
其余人的目光,也都齐齐地盯在这只公猕猴的身上。
只见,这只公猕猴打了一个饱嗝,晃了几下脑袋,随即就突然“吱吱吱”地大叫几声,一个纵身向最近的一只母猕猴扑过去。
这只母猕猴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子被公猕猴扑了个正着。
随即,在母猕猴的强烈反抗之下,公猕猴对它施暴了。
不管是有思想准备的,还是没有思想准备的,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这还不算,公猕猴完事之后,左右看看,再向另外一只母猕猴扑过去。
那只母猕猴自然是吓得“吱吱吱”直叫,拔腿就跑,公猕猴则是在后面穷追不舍。
不管是体力,还是速度,母猕猴都比不上公猕猴,很快就被追上,再一个少儿不宜的剧情上演。
第三只母猕猴早就受到了惊吓,这会儿抓着笼子的门口,使劲地晃动,想要逃出去。
但是,无济于事,公猕猴再次完事之后,立即就瞄上了第三只母猕猴,后者最终也是没能逃过被用强的命运。
完事之后,公猕猴站起身,摇摇晃晃两下,随即就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萧逸立即拱手对萧天行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的清白已经洗刷,还请父皇明察。”
萧天行皱了皱眉头,转首看了依然淡定无比的胡万才一眼,问道:“逸儿,可刚才胡爱卿以银针试毒,那根银针并未变色。”
“却不知,此事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