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小就不和,原主使手段嫁给了她的心上人后,秦采薇更是恨她入骨,在原主嫁给谢阑深的第二年,不顾家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嫁给了谢阑深的三叔当继室。自此之后,见到原主就爱以长辈的身份找她麻烦。
秦妙妙暂时放下撞柱子的心思,打起精神应对道:“三伯母要没事就多关心关心三叔,别一天到晚盯着侄儿侄媳妇房里这点事,就算整个侯府都被贬为了庶民,那也是知礼义廉耻的人家。”
这一声三伯母,叫得秦采薇脸色都变了。
她爱用长辈的身份打压秦妙妙,找秦妙妙的麻烦,但是她最讨厌的也是三伯母这个身份。
偏偏秦妙妙还话里话外讽刺他觊觎侄子,不知礼义廉耻,秦采薇差点没给气死。
她咬着牙缝道:“晚辈太不成器,我这个当长辈的少不得要多费心管一管。”
“我怎么样自有婆母管束,用不着你一个继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妙妙原本说的很有气势,可惜,空气中突然漫起一股烧鸡的香味,她的脚几乎不能自控地朝着发出香气的地方走去。
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
她除了生得又黑又胖之外,还有个外人不知道的毛病,那就是每当饥饿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仿佛住着一头凶兽,控制着她的神经,让她不管不顾地发疯发狂,将所有能吃的都抓过来通通塞进肚子里。
不过以前在京城,不管是在安阳伯府,还是定北侯府,都不缺吃喝,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很少爆发。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定北侯府因为造反被贬为庶人,全家都要流放岭南。
而原主的娘家安阳伯府,也因此遭受牵连,降爵贬官,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并不敢偷偷接济她。
流放每天必须走几十里路不说,吃的东西也都是勉强能饱腹的粗粮,原主食量大,那么一点粗粮,哪里够她吃。
所以这一路上,因为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原主好几次去官兵手里抢吃食,给原本就处境艰难的谢家人又惹了不少的麻烦,婆家人也越发地嫌弃厌恶她。
而眼下,她正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控制着。
秦妙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惊慌极了,她心里明白,这样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控制不住想要疯狂大吃的欲望,这感觉实在是糟糕至极。
正在她快要走近官兵处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大力地拖着她往边上走。
是原主使手段睡来的夫君,曾经的定北侯世子谢阑深。
他受了很重的伤,伤还没好就随着家人一起流放,此刻走起路来有些跛足,手腕脚踝处也都被手铐脚镣磨破了皮,浸着血渍,但他眼神漠然又冷硬,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只大力地拉着秦妙妙往谢家歇脚的角落里走。
“给!饿了就吃!”谢阑深把吊锅子里的米粥倒出来,递给秦妙妙道。
“阑深!”谢老夫人不赞同地呵斥道:“不可惯着她。”
这锅子是谢老夫人用贴身的银票,跟官差换的。为的就是能在歇脚的时候,熬点米粥给几个孩子补身子。
虽说皇上念在谢家几代人镇守边疆的功劳上,免除了妇女儿童的手铐脚镣之苦,但孩童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
更何况原主生的几个孩子因为是三胞胎,又早产的关系,身体本就弱,以前在京城天天灵药滋补着,还勉强能过得去,但一流放,身体立马就垮了。
谢阑深费了不少的工夫,好不容易换来一点粳米,是为了给三个孩子补身子的。
谢老夫人自个都没舍得吃,见孙儿将米粥给秦妙妙喝,顿时震怒不已。
“曾祖母,就给娘吃吧!我们不饿!”这时候,三个孩子却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