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凑上前看到她手机上的备注,笑道:“一大早就闹别扭?是那方面不协调吗?”
时溪没好气的说道:‘协调个屁,不用管我,你继续睡你的,我就是不想跟他待在一块儿而已,借你块地方清净清净。’
李瑶晃了晃脑袋:‘我不睡了,我起来了,你乐意呆就呆吧,我要每天跟江瑾宸那种人呆一块儿,我也得跟你一样暴躁。’
时溪随口问道:“他是哪种人?”
李瑶思索了一阵儿,说道:“霸道、脾气还不好。当然,他也有优点,长得帅,特有钱,就凭这两点,往他身上扑的女人都能从江城南排到江城北了,多少显得你有点不知好歹,哈哈。”
时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李瑶嘴里吐不出什么靠谱的话来。
等李瑶收拾完,她们俩一起出去吃饭,这时候还有人没起床,所以餐桌上只有她们俩和江瑾宸、苏离四个人。
时溪全程没搭理江瑾宸,他的脾性肯定也是不可能主动服软的,所以两人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就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看到这般光景,李瑶和苏离面面相觑,默契的选择了沉默,桌子上除了餐具碰撞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动静响起。
等他们吃完,贺言和小笙也起来了,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行人就按照原计划好的乘游艇去海钓。
今天天气格外好,海面上波澜壮阔,大海神秘又让人敬畏。
昨天那些来时穿着女仆装的女佣都换上了比基尼,一个个身材曼妙得让人脸红心跳,时溪和李瑶看了都脸红,那些大男人表面上面不改色,脑子里怕早就浮想联翩了。
黑崎对这一切不感兴趣,趴在时溪脚边呼呼大睡,时溪也没睡醒,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突然,身边有脚步声靠近,时溪睁开眼,见是小笙,她笑了笑,坐直了身体:“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钓鱼?”
小笙看着不远处的几人,表现得兴致乏乏:‘有点累,就不去了。你应该跟贺言很熟悉吧?’
时溪想了想,说道:“还算熟悉吧,他跟我在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工作。”
小笙抿唇轻笑:“你说……要是我怀孕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处理?”
时溪有些诧异:“你怀孕了?”
小笙急忙摇头:“不是,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这不是闲聊着吗?”
时溪了解的贺言也只是片面的,这方面真的不敢妄下定论,所以老实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要是没打算结婚的话,还是尽量做好措施,不然遭罪的是你,对男人来说,这种事又不痛不痒。’
小笙眼底掠过了一抹失落:“他只会让我打掉吗?”
时溪有些无奈:‘我不知道啊,只是建议而已,你们俩的事,我怎么可能清楚?’
小笙端起桌子上的香槟抿了一口,转移了话题:“你和江先生不是兄妹吧?哪有兄妹出来玩住一间房的?”
时溪微微皱起眉头,这种被不熟悉的人窥探隐私的感觉她不太喜欢,于是站起身说道:‘我去那边看看,你休息吧。’
其他人都在甲板上钓鱼,时溪也不太喜欢热闹,便躲到了游艇后方的围栏边看海景。
这艘体积不算太小的游艇在壮阔的海面也只能随着波浪起起伏伏,显得无比渺小,此时阳光正好,周围的每一个细节,随手拍下,都是极美的画面。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晒,便想走到遮阳的地方,正准备离开,突然瞥见身后的一扇小窗可以看见里面的陈设,这扇小窗正对着游艇内部的休息区,苏离带来的西方面孔的厨师正在背对着她将处理好的三文鱼摆盘。
这一幕原本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抱着平常心看了几秒,厨师突然从桌子底下很隐秘的地方掏出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
她懵了一下,她一早就注意到,苏离带来的随行的人里,只有保镖贴身带了枪械之类的,厨子和那些女佣是没有的,何况这个厨师的枪明显是提前藏好的,她第一感觉是不对劲!
她害怕被发现,委身蹲下,继续观察着厨师。
厨师检查了弹夹里的子弹,然后将枪别到了裤腰处,再若无其事的端起三文鱼走向了甲板。
时溪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她脑子里无比混乱,想到江宅附近那栋宅子里死掉的杀手,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厨师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厨师手里的三文鱼是要端到甲板上给苏离他们吃的,她顾不上太多,匆匆跑了过去。
她跑到甲板上的同时,厨师也从里面的门里出来了,她和厨师对望了一眼,她的眼里是惊慌和恐惧,厨师的眼里是沉着老练的稳重和平静。
厨师朝她礼貌的微微一笑,从她身边经过,将三文鱼摆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三少爷,三文鱼好了。”
苏离没回头,挥挥手:“放哪儿吧。”
厨师并没有离开,而是盯着江瑾宸的背影,手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别着手枪的裤腰处。
时溪见状反射性的扑向了厨师:“江瑾宸小心!”
游艇随着海浪原本就有些晃动,厨子被时溪一扑,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见身份暴露,行动失败,厨师恼羞成怒,掏出手枪抵在了时溪身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时溪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她看到江瑾宸转身朝她奔来,看到保镖将厨师制服,看到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甲板,空气里腥咸的海风也染上了血液的腥甜。
随后的半分钟里,贺言在帮她止血,李瑶在一旁哭泣,她都能看见,但是明明一切都在眼前,她却觉得离她好遥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抱着她的江瑾宸的怀抱是温暖的……
游艇上没有医疗设备,贺言医术再好也没用,看见时溪休克,他慌了:“快上岸,去医院!”
江瑾宸抱着时溪的手都在抖,看着她脸色苍白,毫无声息的样子,他讷讷的看向了一旁被摁在地上的厨师,眼里迸射出了浓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