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来就是不容易的。我相信,今天的这个难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管是躲开,还是坚持,或者抗争,你都做了决定,对吗?”薄晏卿柔声说,“人生很短,只要不伤害到无辜的人,其他的只要自己爽了就行。”
云初茫然地抬起头,看了薄晏卿半天,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认识了我很久似的。”她撑着自己的头,语气慵懒,双唇被酒水浸润得湿润绯红。
薄晏卿看得怔楞。
“我们加个微信吧,今晚的酒钱,我们AA。”云初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也没把二维码给按出来。
薄晏卿把手机拿过来,点击了几下,添加了云初的微信。
“我得走了。”云初拿回手机,“今天我喝醉了,你明天告诉我多少钱,好吗?”
说完猛地起身,却一个踉跄,摔倒在薄晏卿早已准备好的怀抱里。
“我送你回家吧。”薄晏卿说。
然后把云初搀扶着走出酒吧,走到自己停在马路边的车旁,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里坐好,系上安全带。
当年的那个夜晚,薄晏卿是找的代驾,然后司机按照下单的地址,把他们二人都送到了薄晏卿家的楼下。
喝醉的两个人上楼后,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可今晚薄晏卿滴酒未沾,他直接把把云初带到了自己家里。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清醒,他对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居然莫名有了些负罪感。
“你要......在我家休息吗?”他对着已醉眼惺忪的云初轻声问道。
云初呆愣了看了他半天,笑着露出好看的贝齿。
“薄晏卿,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
“什么?”薄晏卿眸色一敛。
这不可能。
难道,她的意识还记得自己?
他绝对记得,这晚在“蜉蝣”的偶遇,是他与云初的初见。
甚至直到事后好几天,他们才互相得知对方的电话、职业。
可是云初依旧自邱自说着:“两年前,景晨医院。我爸住院那次,你是那一层的巡房医生。”
薄晏卿微微失笑。
想起来了,那是一位患急性胰腺炎的大叔,约莫五十来岁的年纪,沉默却稳重。
他当时似乎是被女儿陪伴着的,但是薄晏卿没有仔细打量过,自然也没有什么印象。
而他与云初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云初出神地看着他:“当时我急得直哭,你对我说——别哭了,要当爸爸坚强的女儿。既然来了医院,就应该放心把他交给医生。你听说我没有吃早饭,还给了我一个巧克力派。”
“说来也怪,听完你的话,我马上觉得安心了很多。住院以后,我满楼层去打听这个高高帅帅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后来我在走廊的展示墙上看到了你的照片——薄晏卿,主治医生。”云初满脸甜蜜地回忆着,脸上漾着笑意。
薄晏卿做梦也没想到,在尘封的那些岁月里,居然还有被云初掩藏起来的秘密。
而今又被他再次探寻出来。
这些对话原本是没有发生过的,他一直以为今晚是他与云初缘分的开端。
不料竟然是两年前。
他嗫喏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抱歉,没有把你爸爸治好。”
云初低下头,用力地摇了摇。
“原本已经有好转了,是我爸病太久了,体质太差,引起了其他并发症。不怪你们。”
再抬起头时,她的眼神已经迷离而涣散。
“我很想你,”她说,“薄晏卿。”
绿色连衣裙领口处的绑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散落在云初的脖颈间,露出一大片白皙细嫩的皮肤。
满脸的纯真无害,看起来却格外魅惑。
“我也很想你,阿初。”
像是终于找回自己遗失已久的珍宝般,薄晏卿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云初走进卧室,放到床上。
欺身压上去时,他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砰。
一下一下,有力而强劲。
次日。
薄晏卿是被带着暖意的阳光唤醒的。
还没睁开眼之前,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昨晚是和云初一起睡的。
于是,笑容先一步爬上了嘴角。
可睁开眼,他却看到身边的女人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牢牢地抓着毛毯包裹着自己,恐惧地看着他。
而漏出来的那一截雪白肩膀,却在提醒着他:他们俩现在身上仍是不着片缕。
“怎么了?”他柔声问。
胳膊也下意识地搂紧了云初。
这一下,他感到了云初正在瑟瑟发抖。
“怕?”他问。
“我喝多了......”云初怯懦地说,“你也喝多了。昨晚,是我的第一次......”
然后又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要你对我负责!”
“恩,明白。”薄晏卿说,他看到云初的眼里的光也随着这句话黯淡了下去。
“不过,昨晚也是我的第一次,你得对我负责。”他坏笑着说。
在云初惊讶的眼神里,薄晏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结婚吧,云初。”
“结婚?”云初失声低喊道。
是太唐突,她不愿意吗?
薄晏卿心想。
当年,他们俩是在这一夜发生后的第二个月,发现云初因此有了身孕之后,才匆忙决定结婚的。
他的提议一定把云初给吓坏了。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意识的平行世界里,一旦打乱了原本发生过的事情的秩序,就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果然,云初吓得坐了起来:“你、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昨天才刚刚认识!”
明明两年前就认识了——薄晏卿并没有点破,而且眼前的风光着实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