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瞬寂静无声。
人不多,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傅司寒就坐在主位上,看着门口的苏清歌眼神复杂不明。
苏清歌大概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尽管傅司寒从未带她参加过这种饭局。
她紧掐着手心,稳住气息,抬眸瞧见傅司寒手中正端着一杯红酒。
会不会就是那杯?
苏清歌挑起个温柔得体的笑容,一双水眸紧盯着傅司寒:“司寒,我有急事和你说,能不能出来一下?”
坐席中的温韵面色扭曲。
傅司寒一怔。
他许久不曾听到过她这样喊自己的名字,也不见她和自己这样柔情似水地笑。
手中的红酒杯被放下,他站起身,嘴角止不住上扬:“抱歉各位,家里那位不懂事,我去去就来。”
傅司寒跟着苏清歌走出包厢。
门在身后关上,苏清歌的笑容也跟着消失。
“清歌……”傅司寒还未察觉,以为她是想通了要回到自己身边,便要伸手去牵她。
苏清歌避开,目光和声线都冷了不少:“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你的那位温小姐似乎因为爱而不得要对你做些什么,入口的东西还是谨慎一点。”
傅司寒一怔,手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那你刚才……”
“演戏而已,如果不那样做,我怎么能把你那么多人眼前请出来?”苏清歌紧抿着唇,转过身背对他,“话已经说完,我先走了。”
她刚要抬步,手腕却被一把抓住,身子被强迫原地转了个圈,再次和傅司寒对视。
苏清歌拧起眉:“你还有事?”
傅司寒喉咙滚动:“今天,你唱的很好。”
舞台上水袖挥舞动人,嗓音清澈温柔,一如当年那破败戏台上惊鸿一眼。
苏清歌顿了顿,心里有什么被狠狠拨动。
她咬着牙挣开他的束缚,语气淡漠疏离:“谢谢傅先生夸奖,只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不再喜欢玫瑰,以后别费心思了。”
傅司寒却不肯,又抓起她的手:“苏清歌,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到我身边?”
苏清歌烦躁不已,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小镜子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成好几片,零零散散的落在脚边。
她指着地上的碎片问:“你告诉我,这镜子碎了,要怎么恢复最初的模样?”
伤害已经形成伤疤,也许它不被看见,但它永远存在。
傅司寒怔愣地看着那一堆碎片,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苏清歌狠狠地摔在地上。本来按照计划,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嗓子中传来腥甜的刺痛,傅司寒忍着,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