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手机屏幕开始闪过,一串座机号码映入眼帘。
司年看了看归属地,利落的接起电话,低沉的嗓音不复刚才对林水婳的柔和:“是,我是司年,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有些无奈的话语:“苏语漾她极端抗拒治疗,因为她是孕妇,我们也不敢采取强制措施,您方便过来看看她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
以治疗精神疾病著名的华海医院。
趁着医生护士去查房,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病人偷偷用前台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一个装工作人员,一个附耳偷听。
短暂默了一瞬后,司年漠声回答:“我缴纳了住院费和护理费,怎么治疗是你们医院的事情,我和她只是朋友,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再给我打电话。”
听着他绝情的回答,苏语漾心脏仿佛缺失了一块。
司年真的不管她死活了……
苏语漾感觉余生就像一片沼泽,只能重复暗无天日地彻骨绝望,把她活生生地,一点一点溺死。
看着眼神空洞,满脸死气的苏语漾,另一个女患者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这种无情的渣男宰了算了!我教你……”
苏语漾不想再听她的话,只是木讷的摇摇头,犹如提线木偶般呆呆的朝病房走去。
是夜,御园小区。
看着又在厨房里忙碌晚餐的司年,林水婳忍不住发问:“你不用归队吗?”
司年俊朗的侧脸上隐约可见清雅的笑意:“我让总指挥给我多放了三天假,你也才刚出院,总要有人照顾的。”
提起总指挥,林水婳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感觉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们了。”
“要不……后天我带你回救援队转转?”
司年提议刚起,就被林水婳笑着否决:“算了,能去看什么?我的照片还挂在英雄榜上呢吧。”
闻言,司年的背影有一瞬僵直,随即无比郑重的开口:“林水婳,英雄榜上的照片撤掉吧,我看着心里有些慌,总觉得不吉利。”
林水婳微微一怔,他竟然也会信这种吉不吉利的玄学。
她低下头抿唇轻笑:“随你,反正当初挂照片也是为了唬你。”
司年忽然关了火,径直走到林水婳身前蹲下。
一双俊逸的眉眼直直撞进她的视线,司年略显慵懒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水婳,你骗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心痛的快死了。”司年的语气半是危险半是哄胁,磁性的嗓音诱人至极。
林水婳的脸颊‘唰’一声红了个透。
不怪她不争气,这样的司年,难有人能抗拒。
“那,那你提个要求吧……”
林水婳软糯的话语仿佛一朵带着电流的小花,如烟火般在他耳边炸开。
浓重的情愫蔓上心脏、大脑……
司年快而精准的,用唇印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缱绻而炙热,激得林水婳大脑一阵阵酥麻,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终于,司年松开林水婳那张甘冽清新的唇,她随即张着嘴大口呼吸,仿佛一条被捕上岸的鱼。
司年近在毫厘的声音,蛊惑着她本就不稳的心跳越发急促。
“林水婳,一辈子那么长,我都给你,也只给你。”
次日清晨六点多,司年热了昨晚提前炖的一锅小米粥。
浓稠、细密、清甜的口感在舌尖上绽开,林水婳发自内心的竖起一根大拇指!
早饭过后,司年推着林水婳去楼下散步运动。
林水婳自己攀着双杠站起,几乎是以每次挪动几厘米的距离在艰难迈着步子。
而司年犹如一个雕像般紧紧伫立林水婳一侧,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扶她。
等到林水婳双臂撑起上了双杠,司年才靠近了,保护姿态蓄势待发。
知道有司年在身边,林水婳彻底放开了胆子,慢慢在双杠上做起屈腿、抬腿等动作。
就在她艰难的将腿抬起丁点高度之时,一阵细微的电流感从小腿传入大脑!
林水婳微微一怔,心中又惊又喜。
她紧咬着牙关,继续吃力的往上抬腿,这次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说明她的腿开始慢慢恢复知觉了!
“宴璟,我……”林水婳转过头,惊喜的想和司年分享这一发现,却见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小区门口,表情似是有些不悦。
顺着司年的视线看去,只见龚越泽正定定站在门口,望向林水婳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意。
被二人看见后,龚越泽大步朝林水婳走来,面对挡在她身前巍峨如山的司年,他只是有些无奈的淡淡说了句:“作为朋友,让我跟她单独聊聊吧。”
司年指尖微微颤了颤,转眸去看林水婳的表情,却见她低垂着眼睫:“司年,我想和越泽说几句话。”
尽管有些不情愿,司年还是背对着二人站到了不远处的树下。
龚越泽喉头滚了滚,向林水婳走来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当时林水婳住院的时候,考虑到她家的房子被烧,龚越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探病,想把她安顿到自己姐姐家住,还有姐姐能帮忙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