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暗暗用力,捏紧了手里的银针,傅少最好话不要说太满。
说完,就继续给老爷子施针了。
身后,无数道视线落在乔时念身上,夹杂着奚落嘲讽声,但是她分毫不受影响,施针的手法娴熟又老道。
施完针,乔时念又开了一个中药方,递给一旁的佣人。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天三次,熬给老爷子喝。
佣人没动,一脸不屑地看着乔时念。
乔时念无奈地扯了下嘴角。
就连佣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想而知,以后她在傅家的日子会有多难。
乔时念只好侧眸看向傅景川。
男人察觉到她的视线,沉声命令道:按她说的做。
佣人这才接过方子,去抓药。
安顿好老爷子,天已经黑了。
傅景川虽然答应娶她,但前提是治好老爷子的病,老爷子的病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治不好,无名无分,乔时念自然不能住在傅家。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
乔小姐,时间不早了,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谢谢,麻烦你了。乔时念心里一暖。
这是傅景川的意思吗?
累了一天,乔时念上车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砰!
车子忽然狠狠颠簸了一下,黑色的宾利忽然熄火,停了下来。
乔时念被吓了一跳,倏地睁开眼睛,心里顿时浮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
下一秒,管家的话就证实了她的猜测,乔小姐,真是抱歉,车子好像出问题了。
闻言,乔时念无奈又内疚。
她是倒霉体质,从小运气就特别差,没想到傅家的宾利也没能幸免,路上有一个阴井盖没盖上,左前轮卡进去了。
管家狂踩油门试了几次,结果都没成功。
林叔,这里离云家不远,我走回去就行了。
乔时念说着就推开车门下了车,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云家。
白色的三层小洋楼,灯火通明。
乔时念抬手输入密码锁的密码。
密码错误。
听到提示音,乔时念拧眉,忙又试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密码错误。
很快,她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次,乔时念没有再按密码,而是改按了门铃。
佣人张妈见是她,便打开了门。
念念,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到底出什么事了?先生和太太的脸色都很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大门的密码,还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整个云家,只有张妈对她最好。
乔时念没隐瞒,说道:傅老爷子病重,我以替老爷子治病为条件,逼傅景川娶我。
张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即生气又心疼,什么?你明知道他和大小姐情投意合,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没多做解释,只说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要让你赌上下半辈子的幸福?听张妈一句劝,强扭的瓜不甜,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是很难幸福的,更何况傅少还是威名在外,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俗话说,离婚的男人是个宝,离婚的女人是根草,万一以后离婚了,你怎么办?
这时,云宏明和蒋玉英从楼上走了下来。
云宏明沉着脸,开口道:你这个孽女!有本事逼傅少娶你,怎么,没能耐让他送你回来?
蒋玉英讥笑出声,一唱一和,傅少怎么会看上她这种乡野村姑?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抢可妍的未婚夫。
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的尖酸刻薄相。
癞蛤蟆?乔时念心头酸涩,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攥成拳,冷笑了一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说我是癞蛤蟆,那你们算什么?
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而云可妍,跟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出生当天,她被乔海萍偷偷抱走,医院为了平息事端,便找了个当天出生的女婴替代她。
那个女婴就是云可妍。
而她却被乔海萍带回了小星村。
乔海萍因为孩子早产死掉,患有精神病,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如果不是道观的师傅好心救济,她说不定早就饿死,病死了。
三岁那年,乔海萍发生意外,失足跌下山,摔死了。
她被师傅带回道观,在道观长大。
牙尖嘴利,我看你就是找抽!
蒋玉英被怼的脸色微变,扬手就要扇乔时念耳光。
乔时念抬手扣住她扬起的手腕,一把甩开,我逼傅景川退婚,逼他娶我,原因你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云可妍没偷我的玉镯,傅景川怎么可能会娶她?
收留她的道观,位于小星山山顶,非常有名,受到很多人的朝拜,香火不断。
蒋玉英就是其中之一。
两年前,云可妍考上燕京大学,蒋玉英带着她去道观还愿。
当时正是夏天,云可妍无意中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从此以后,她和云可妍就成了朋友。
云可妍无意中问起镯子的事,她也据实以告,说了这个镯子的来历。
说来也巧,云可妍和傅景川的妹妹傅依依是同学,两人是好朋友。
云可妍从傅依依那里得知,傅景川有心上人,是当年救他命的那个小女孩,他还给对方留了信物,是一个玉镯。
那玉镯跟傅老太太手上的玉镯是一对。
云可妍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便偷走了她的玉镯,攀上了傅家。
我拿走了你的玉镯又怎么样?云可妍厚颜无耻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靠一个玉镯,景川就会娶一个村姑吧?他喜欢的人是我,就算你告诉他玉镯是你的,他会信吗?傅爷爷年纪大了,傅太太早晚是我的!
可研说的对!你从小在山里头长大,也没什么文化,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不如让给可妍,她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跟傅少很般配,云家以后发展的好,你也能跟着沾光。
蒋玉英失望道,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得罪了傅家。
云家本是小门小户,当年靠玉镯才攀上傅家,这几年如鱼得水,发展的越来越好。
得罪了傅家,后果可想而知。
云宏明一合计,当即沉下脸,面上蒙了一层冷霜,怒道:真是个扫把星,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滚!马上滚出云家!
话落,砰!的一声。
佣人就把乔时念的东西都扔了出去,衣物散了一地。
乔时念还没收拾好,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