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看着上面外公外婆健健康康的样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眼泪不断地落下来。
明明没想哭的。
自从家中出事,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哭,也不可以哭。
她下意识地往身上摸药,没有摸到,才想到应寒城不让她吃药,为此冲她发了好大一通火。
不想他不开心,她便把药扔掉了,也没再去找周医生要。
可是,难受起来真的有些控制不住。
她拿起纸巾拼命地擦眼泪,眼泪还是拼命掉下来,她急忙关掉电脑,冲进浴室里放开凉水,双手掬起一捧往脸上泼。
冰凉的水刺在皮肤上,头上。
等她清醒下来时,头发都被她自己浇得湿了,林殊看着镜中的自己,拿纸擦着脸,拼命地眨着微微红肿的眼,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林殊快速地拿起毛巾擦头发。
应寒城很快出现在她面前,她冲他笑,“洗了个头,你晚饭这么快做好了?”
应寒城站在浴室门口,视线投向淋浴间和按摩浴缸,没有半分使用过的痕迹,再看洗手池上方的龙头,只有冷水那个动过。
他的眸光沉了沉,道,“我会做的菜不多,就那么几道,所以做得快。”
是因为他总是把菜做得半生不熟吧?
“那走吧,我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林殊拨拨头发,把毛巾放到一旁,笑着迎上去。
两人在牧家大屋中出双入对,一路上二房、三房的人见到他们,都是各自为营,谁都没有多说。
坐到餐桌前,应寒城把佣人都遣了出去,就两人坐着吃饭。
林殊正吃着,应寒城接了个电话,面色逐渐沉下来,黑眸睨她,“牧羡枫给你限定最后期限了?”
林殊怔了下,随即猜到是姜祈星打的电话,便点点头,故作轻松地道,“他就是想缩短时间折磨我们。”
她承认,牧羡枫做到了。
可她,不敢表现。
应寒城坐在位置上,深邃的眸定定地盯着她,林殊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像是被全部看穿一样,低头假装专心地吃着饭。
菜一口没动,无味的白米饭被她吃下去半碗。
应寒城低眸凝视着她,薄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无声陪着她吃饭。
期间,李健一老先生打电话过来,称林老夫人的病情趋于稳定,再观察两天的话就可以不用当成重危病号,体内的毒素都能清除。
林殊高兴了没几分钟,李健一老医生又打电话过来,称外婆的病情突然恶化,可能是因为路上还是受了一定的颠簸,正在抢救,需要她立刻去签病危通知单。
两人搁下筷子就往外冲。
一路上,林殊没有说话,只一遍一遍地咬着自己的手,咬得血都出来了,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应寒城也没有声音,他只是将车开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