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牵起我的手:妍妍,你也不来找我……
儿子惊诧地看着他,我抽回手在衣服上蹭两下:这是我远房侄儿,离得远你们没见过。
沈沉舟恬不知耻地在我家隔壁住下了,我不明白,他就没有公事吗?他摄政王的名号白来的?从前 996、007 的那个人是被谁魂穿了?
儿子儿媳不明真相对他还算热情,他倒好,天天摆慈父的谱,不是买这就是买那。
我喜当娘就算了,他还想喜当爹?
好在他在我身边装深情没两天,一纸书信叫走了他,他蹲在我身边亲了亲我的手,那手上全是硬茧,也不怕扎嘴。
妍妍,京中有急事,我去去就回,你不要再跑了……
我看了眼渐渐飞远的信鸽,到底没有应他。
他走后第二天我便病得起不来床,大夫说是心疾,药石无医准备后事吧。
鬼知道这身体强壮得围着村子跑两圈都脸不红气不喘,怎么就心疾了?
这是阎王要我三更死呢……我抬头看了看屋顶,苍穹之上,有什么在操纵我的命运,我无力抵抗,最终在子孙哭嚎中闭上眼。
第十一世我是一个寡妇,醒来我正挂在梁上,原身被流言蜚语逼得上吊,我被勒得双眼突出,面色发紫,终于邻居听到我呜呜咽咽,探头从墙上看过来,正对上我通红的眼睛。
一阵吵嚷喧闹,我总算被放下来了。
他们支支吾吾赔着不是,说误会我了,没想到我这么烈性。
我缓过气送走他们才瘫软在地,现在这个身体无儿无女父母双亡,嫁给那个短命鬼也没过几年好日子,不过好在亡夫去了她白得一个宅子,平时就浆洗些衣服度日。
人生得清婉,背影绰约多姿,引得不少人觊觎,这才有流言蜚语攻陷她。
我怕麻烦,平日里除了买菜做饭便闭门不出,这天早上出门买菜,老远便闻到了炸鸡的香味,竟有人支摊卖炸鸡,价格便宜买的人还不少。
我在吃上面露了太多次破绽,这次一定管住自己,于是目不斜视地走过,买了米面蔬菜便回家了。
面刚下锅,沈沉舟那个狗东西便敲开了我家门,我下意识想把门拍他脸上,但我忍住了,装作不认识问他:你是谁?敲我家门做什么?
他一把拥住我,红着眼眶语气哀伤:妍妍……你别离开我了,我不想再看你惨死在我面前,我护着你,好吗?
好家伙,原身用命挽回的名声,这下彻底洗不净了,邻居们指指点点吵得我脑仁疼。
我一把推开他,送了个他爱吃的大嘴巴子,随后大门紧闭利落上锁,哎呀,我的面。
沈沉舟顶着红彤彤的掌印翻墙过来,死活要向我讨面吃:我还没吃过妍妍做的饭呢。
吃吃吃,撑死你!我抱着他带来的炸鸡大啃特啃,然后问他怎么认出我的。
他说炸鸡刚面世不久,新奇玩意加上香气扑鼻价格便宜,谁都想尝尝,偏我佯装淡定目不斜视,跟众人差异太大,隐在暗处的探子一眼看穿,想不发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