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农家,六岁就要承担家务,力所能及地为大人减轻压力。
到了地方柳儿拿出镰刀,熟练地弯腰割草,这活轻便,没割几下便装了大半个篮子,我让柳儿停下,教樟儿割草,剩下的全让樟儿干。
他自然不愿意,噘着个嘴,不敢瞪我就瞪他姐姐,我给他后脑勺一下:干活!
樟儿不情不愿地拿起镰刀,毕竟是利器,他也不敢怠慢,万一割了手疼的是他自己,教了几回便也会了,他磨磨唧唧小心翼翼,在我监督下也割了满筐。
我揉揉他脑袋夸他一下,又夸柳儿教得好。
然后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山根溜达,之前有一世我当了狗嘛,那时没事就往山野里疯跑,跟小弟们学会了识百草的本领。
狗是用鼻子分辨,现在嗅觉不行,好在草药的样子我记下了。
我溜达溜达刨了两株枸杞和田七(不熟悉药的生长环境,瞎编的)而后拎着篮子回家。
一路上柳儿极贴心地帮我托着篮底,樟儿见状瞪她一眼,也挤过来托着。
不管他怎么想,好歹也有尊重长辈的样子。
这些天我生怕露马脚,只能干些烧火刨药材的事。
为什么会识草药?问就是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反正是个进项,且家里是我一言堂,他们疑惑一会便抛之脑后。
这些草药并不名贵,累死累活半个月才攒够二两银子,这些天樟儿乖顺了不少,有吃的也懂得分姐姐一些。
我看他不是读书的料,寻思大些问问他喜欢什么,经商也行,工匠也行,做伙计也行,有一技之长就好。
倒是柳儿喜欢吃,看儿媳做饭时眼睛亮亮的,我悄悄编写了一本食谱,等她能在家里掌勺就交给她。
日子优哉游哉地过,谁知变故来得这般快,樟儿去小溪里捉虾,滑了一跤,柳儿忙去扶,结果她反倒被溪水冲走,好在最后站稳了,爬上了岸。
他们怕挨骂,约定不说出去,就站风口吹干衣服,结果晚上两人双双伤风,一个劲地打摆子。
伤风在现代不过是小打小闹,在这个世界便很是要紧,忙去请了大夫,诊费加上药材一共四两,这些天我攒的二两银子加上之前的积蓄也才三两出头,怎么也凑不够。
儿子去借钱,而我咬牙把食谱撕了一页,去镇上酒楼卖了个好价钱。
不多,十两银子,够给两个孩子看病,再给儿媳补补身体,还能买些布给全家添一身秋装,还能再……
没有还能了……
娃娃们的病刚好,沈沉舟便出现在篱笆外,我坐摇椅上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