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传唤,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虽然阙月不说,但怀信隐隐能察觉到她在天界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
故地重游,他怎能放心?
所以怀信不依不饶,毕竟他如今已将魔气藏得很好。
只是他也知道阙月不会信,这种时候不肯让步,只会让她更生气。
所以怀信心思一变,转而应承下阙月:“上神所言极是,怀信看你进去就回虚空宫。”
阙月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不由得怔了一瞬。
她回过神,狐疑地打量着怀信:“果真如此?”
怀信恨不得发誓,言真意切的回答:“那是自然,怀信几回没听过上神的话?”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阙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直到看见怀信朝着虚宫宫飞去才安下心来。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坦然踏进天宫的时候,怀信也调转了方向。
他脸上满是得意,施了隐身咒混进了天界当中。
另一边。
天宫内。
徐长明正坐在主位上,看向徐徐走来的阙月,不由得笑道:“几日不见,上神可还好?”
阙月则懒得跟徐长明客套,她今日前来另有其事。
她在殿中站定,遥遥看向徐长明,直奔主题:“帝君今日召我,所谓何事?”
徐长明笑笑,他向来不在意诸神不守规矩。
他抬手,从掌心幻化出一样东西。
阙月眸光一凛,急声问道:“我的真身怎到了帝君手中?!”
“偷的。”徐长明言简意赅,丝毫不觉这行为有失体统。
他端详着掌心的凝仙草,不由得感慨:“你说,倘若徐长泽知道你就是时吟,而这一切都是玉竹的栽赃陷害,他会如何?”
阙月秀眉微蹙,满脸都都写着不悦:“我们现在不是做得很好?徐长泽恐怕永远都不知道千年前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话,徐长明却不太认同。
他转头看阙月,轻声告知:“他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意识到你极有可能就是时吟了。”
阙月闻言,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她自然是希望徐长泽永远忘了她,不再与她纠缠才好。
可是为什么,听到徐长泽想起来时,又有一丝喜悦……
她整理好情绪,也明白了徐长明今日找她的用意。
所以她也不再跟徐长明兜圈子,直接问:“我要做什么,帝君才肯将真身还给我?”
徐长明言简意赅:“我要你扮成时吟去找徐长泽,让他彻底断了他念想。”
阙月闻言,呼吸陡然一滞。
她知道此次是要徐长泽彻底死心,但当真做到这般决绝时,她竟会有不舍。
但为了真身跟往后的平静,她不得不去做。
阙月摒弃杂念,最后只问了一句:“当真只是因为影响职责,帝君才对徐长泽这般来看护吗?”
听到这话,徐长明忽地一笑。
只是这笑里,似是有几分落寞。
阙月从未在运筹帷幄的徐长明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
她疑惑蹙眉,便见徐长明薄唇轻启:“还因为本君命数将尽,急需长泽越过情劫,来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