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班长擦着手过来:“晚上就剩这么块肉,只能对付着吃了。”
“没事,挺好的。一会儿把钱算了,我们去前面,连房费一起结了。”陆子尧嘱咐。
“行,那你们慢吃,我去写个条子过来。”这是规矩,谁来吃饭住宿都要给钱。
覃喜妹被徐芊芊呛了下,再没说话,总算吃了个消停饭。
吃了晚饭,陆子尧去住宿处安排覃喜妹和袁野住下,出来见徐芊芊拉着九儿站在招待所大门口,脸上笑意盈盈的。
从招待所到部队大门口这段路,没有路灯,因为阴天,整个天黑的像遮了块密不透风的黑布。
徐芊芊紧拉着九儿的手,摸索着跟着陆子尧走。突然空着的右手一暖,陆子尧伸手牵住她:“咱们走慢点吧,出来也忘了带个手电筒。”
徐芊芊乐了:“没带正好。”要不你能主动牵我手嘛!徐芊芊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今天袁姨说什么,你都别生气啊。”陆子尧想着覃喜妹说的话,忍不住开口。
“不生气啊,不值当的人,我都当没听见,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吃哑巴亏的。”徐芊芊笑着安抚陆子尧。
陆子尧握着徐芊芊的手,紧了紧,这丫头,说起来只有二十岁,却能看开很多东西。
进了部队大院,有了路灯,陆子尧就松了手。徐芊芊看着陆子尧一本正经的样子,乐不可支。
陆子尧让徐芊芊和九儿在门口等一下,他进值班室,打了一个电话给今晚执勤的连队。
…………
覃喜妹等陆子尧走后,立马撇着嘴,不满的说:“这个子尧也太护着他媳妇儿了,那个徐芊芊有什么好的?说都舍不得说一句?”
“妈,那是人家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袁野皱着眉说。
“我和秀清关系那么好,我当然得替她管管。回去我得好好跟秀清说说,别到时候年轻时,受婆婆气,老了又受儿媳妇气。”覃喜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袁野不吭声,把被子展开,和衣躺下。
“你怎么不脱衣服?快起来,你不是带了个包吗?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是不是衣服?”覃喜妹又开始叨叨袁野。
“没事,妈,你先睡,我躺会儿,一会儿还要去洗个脸。”袁野说完,闭着眼睛假寐。
覃喜妹边脱衣服,边嘟囔:“都睡觉了,还洗什么脸?哪来那么多穷讲究。”
袁野没有吭声,听着覃喜妹躺下,过会传来呼噜声,才睁开眼,望着房顶出神。
半夜十分,夜色更浓,秋虫也不再啾啾,四下里静的连呼吸声都觉得大。
袁野换了身黑衣,悄悄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往河坝方向奔去。
袁野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了然于胸,身形敏捷的穿梭在浓浓的黑夜里。
绕到部队外面的城墙根上,袁野并没有急着上去,而且靠墙而立,过了会蹲下身子,从地上摸起一块土坷垃,往城墙里扔去。
因为刚下过雨,土坷垃落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在静的让人窒息的夜里,却显得愈发的响。
过了一会儿,袁野见并没有什么动静,又往前走了一段。同样的动作又重复了一次。依旧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袁野心生警觉,准备撤回时,城墙里响起了脚步声,和两个战士的对话:“我刚听这边有声音。你听到没?”
“听到了,可能是城墙上的土块松了,掉下来了。”
“这马上要演习了,就咱们一个排就守,怕是咱们每人每班岗要四个小时了。”
“是啊,这白天还好些,这晚上四个小时,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