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不行。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江予迟厌烦的看了盛星一眼,根本没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心上。
盛家已经倒了,她一无所有,以为搞这种手段就能吓到他么。
离婚对公司的名誉损失太大,
盛星的心直直的坠了下去。
他说不行。
不是因为他还爱她,而是因为公司的利益。
最后一点心口的余火似乎都消失了。
她声音转冷:你我离婚,刚好给别人腾位置。
江予迟一愣,舌头顶了顶上颚,眸色转深:你们不一样,她懂得知足。
言下之意,是她不懂知足了?
盛星心口一痛,愤怒和酸苦更如星火燎原。
她冷笑:她当然知足,除了江夫人这个位置,什么没有?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还有谁不知道吗?!
她和江予迟,一直没提起那人的名字,默契的不去撕破最后的脸皮。
可现在,盛星的辛辣讽刺,却像把刀,把粉饰的伪装狠狠剖开!
江予迟的怒火燃烧到了理智的边缘,他终于意识到,盛星是认真的,她竟敢真的想要和他离婚!
盛星站起来,将结婚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放到江予迟面前,眼里是明明白白的认真和决绝。
江予迟,离婚吧,我不想再跟你在公众面前演戏,我已经恶心透了。
江予迟的视线落在那被毫不犹豫拔下的戒指上,心口火焰一瞬似火山般爆发。
他猛然起身,钳住盛星的手臂便把她拖到了储物间门口。
你做什么!?盛星怎么也推搡不开,下一刻,就被推入了储物间!
啊!盛星跌在冰凉的地上,一时竟起不了身。
她抬起头,江予迟逆光而立,眼里的狠戾看的她心里一惊。
他声音比冰还冷: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说话,好好反省一下!
随即,他当着盛星的面,狠狠的关上了门,隔绝所有光亮,也隔绝了她不可置信的眼。
寂静的黑暗中,盛星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求饶。
她不敢相信,江予迟明知道她有密室恐惧症,竟还这样对她!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她额头已经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黑谁来救救我
她好像又变成了年幼无助的小孩,眼前已经一片眩晕。
阿迟阿迟她无意识的叫着江予迟的名字,害怕极了,救救我
门外,江予迟听着她充满不安惶恐的声音,只觉得心烦。
管家劝道:先生,夫人最怕黑了,您放她出来吧。
江予迟冷笑一声,打定了主意。
他拿起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要是我知道谁给她开了门,别怪我不留情面。
管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储物间里,盛星紧紧蜷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的黑暗压得她几乎休克过去。
门外没有了一丝动静,盛星终于明白,江予迟竟然真的将她困在了这个她最恐惧的环境里!
她眼前透出了一点点白,肚子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慢慢的,她身上的白裙已被染红,疼痛唤起了她的一点神智,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两个月没有生理期了。
她一下惶恐不已
她挣扎着摸索到了门边,用尽全力地拍打着门。
阿迟求你放我出去我错了
她求饶,她哭喊,可她不知道门外也是一片黑。
最后她只能绝望。
撕心裂肺的痛,她紧紧的抱住肚子,泪水无法控制的倾泻而出。
可腹中那温度还是一点点失去。
另一边,江予迟出了门就径直去了另一栋别墅。
他心底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第二天,江予迟才回到家。
一片寂静无声。
他走到储物室的门口,开口问:盛星,你认不认错?
没有回应。
江予迟顿了顿,冷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管家赶来着急无比:先生,夫人喊了整整一夜,后面没有声音了,您快开门看看吧!
江予迟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拿出钥匙插进去,拉开了门。
一个身影从门后重重倒在他脚边,而她的身上是一片刺目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