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忏悔着,却又在忏悔的过程中抬高了君子烨,哭诉着自己的无奈与无辜。
这让一向吃她这一套的君子烨更心疼她,伸手就去拉她:“蝶衣,你还怀着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你说这些话做什么?哪里是你勾引的本皇子,是本皇子看上的你!”
“你放心,本皇子定会对你负责的,离了……你还有本皇子!”
他本想说“离了永安侯府”,忽然又想起自己母后让自己千方百计地靠近林家人的目的,只能生生将中间几个字咽了回去。
这也让林蝶衣更清楚自己不能失去林家的倚仗,她挣脱君子烨的手,冲着最容易心软的孟秋雨哭:“姨母,您是我娘的亲姐姐,我自小没了娘,这么多年,一直将您当我的亲娘,您就当是原谅走错路的女儿一回,就原谅女儿这一回!”
“女儿求求您,不要将女儿赶出永安侯府……”
孟秋雨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红颜薄命的妹妹,心中果然起来不忍。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又是妹妹的血脉……
“蝶衣,你……”她正准备开口喊林蝶衣起来,人群的后方,忽然传来一声高呼:“摄政王到!”
修……修罗王来了!
原本闹哄哄的街面霎时间变的鸦雀无声,跪地声整齐到堪比经过训练!
人群的中央迅速被让出一条通道,一身锦衣玄袍的君墨琰走了过来。
他走得慢,逛自家花园子一般的悠闲,周围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他像是没看到似的……
“永安侯,你们家的人今儿怎么都站在府外?”
君墨琰走到距离林林敬尚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雍容华贵的脸上浮起高深莫测。
“回摄政王的话,本府……”林林敬下了台阶,朝着君墨琰行礼。
可不等他解释清楚,君墨琰又打断了他的话,视线从君子烨的身上擦过林蝶衣落到了林锦婳那儿:“唱戏呢?这白衣戏子演的什么?哭丧?”
“嗯,演技不错,夜冥,赏!”
“是!摄政王!”夜冥接了命令,本打算摸出一枚银钱出来,寻思了一下,弯腰,在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头,默默的擦了擦,放到了君墨琰的掌心。
君墨琰满意了勾了下嘴角,将这小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弹到了林蝶衣的脑门子上……
林蝶衣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脑门子一疼,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却摸到一手的血!
她的脸色顿时白的不能更白……
“那戏子,还不跪谢摄政王的赏?”小石头还没落地,夜冥已经厉喝一声。
林锦婳差点笑出了声来,君墨琰这一招真是让她——好喜欢!
林蝶衣却气的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君墨琰竟当众说她是个的戏子?
还给她打赏?
打赏之物还是地上随便捡的一颗石头?
这是在讽刺她低贱如尘吗?!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可偏偏羞辱她的人是君墨琰,是大兴王朝的战神,是连君子烨都无法与之抗衡的摄政王!
…臣女跪谢摄政王的……赏。”她忍痛朝着君墨琰磕头,将这几个字说的无比的艰难。
说完,她才抬起头,任由着额头上的血流在脸上,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像极了被欺负的可怜人儿。
“臣女?你是谁家的臣女?”夜冥抬高了音量问:“谁家的臣女胆子这么大,摄政王没喊平身就自个儿起了?”
“对摄政王不敬,这戏子嫌自己命太长。”夜月补刀。
林蝶衣吓的再次“咚”的一声匍匐下身,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