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
女鬼的话还未完,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原来是张氏夫妇听到房里的动静,便紧忙带着下人赶了过来。
可一打开房门,便见到这一幕,立刻大叫起来:“啊!鬼!”
那女鬼看到二人,顿时一双红目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李若兰如疯魔般的咆哮,力气之大连佛珠都差点困不住她。
凤倾只好催动咒语,佛珠金光渐盛,李若兰发出刺耳凄厉的尖叫。
凄惨之绝,刺得九重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凤倾转身在她耳边轻抚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一下便消失。
九重看向凤倾,他却已经转过身。
她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葫芦,然后打开塞子。
一缕青烟缓缓上升,而后在空中凝聚成一个男子的身形。
原来,白日凤倾驱赶走李若兰后,误入了这个房间。
一进来便看到了在农家小院无故消失的那具棺材,棺材里面正躺着一男子和他的魂魄。
当时时间紧急,他只能暂时将张谦收入葫芦中,然后化作他的样子。
那男子看着疯狂的李若兰,眼中的疼惜清晰可见。
他飘然上前,握住李若兰的手。
“若兰,是我。”
原本疯狂的李若兰瞬间安静下来,凤倾见状悄无声息的将佛珠收回。
只见李若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张郎?”
“是我。”张谦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满眼疼惜,“对不起,你受苦了。”
可李若兰却甩开他的手,森然笑道:“你居然也死了,真是活该啊哈哈哈哈。”
一边的张母见状顾不得害怕,冲上前,指着李若兰大骂:“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儿怎么会死?……”
张母说到一半,面色突变,赶忙噤了声,将后面的话咽了进去。
可是李若兰却清楚的听到,张谦居然是为了她而死?
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可张谦深情的注视着她的双眼,缓缓道:“若兰,我不曾负你。”
李若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爱人,鲜红的双目缓缓落下一行清泪。
“若兰,收手吧,若有来生,我们再续前缘吧。”张谦上前,想牵住她的手。
却被她猛地躲开:“不,晚了,一切都晚了……”
李若兰说着,眼中清泪变成血泪缓缓流出。
四周阴风四起,李若兰的额上赫然出现七颗赤红的钉子。
凤倾面色微变,还未开口,门口忽的走进来一道身影。
那身影看了一眼癫狂的李若兰,眼神微眯:“居然是镇魂钉!”
江绝的话刚落音,李若兰便如同发狂一般,冲向张父张母:“我要你们都陪着我死,陪着我永世不得超生。”
她速度之快,带着无尽的恨意。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尖长的利爪就已经到了张父张母的面前。
凤倾见势不对,手中佛珠一扬,再次将癫狂的李若兰禁锢住。
李若兰挣扎不得,只能歇斯底里的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助纣为虐?为什么……”
张父母已经被吓得大惊失色,但是见女鬼被凤倾禁锢住,忍着恐惧连忙道:“道长,快,快杀了这恶鬼,快杀了她。”
凤倾皱眉,身后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和尚,别听他们的,我觉得这对夫妻古怪的很。”
九重的话也传到江绝的耳朵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对,不仅古怪,还很恶毒。”
“怎么说?”九重没顾得上害怕,径直看着江绝。
江绝默了默,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日,九重的花轿在午夜离去后,江绝察觉不妥。
便拿着剑逼问刘氏夫妻,恐吓之下,他们便什么都说了。
张家是玉门城的大户人家,有权有势,夫妻俩膝下只有一子便是张谦。
张谦看上城内穷酸秀才之女李若兰,可是张家却看不上李若兰。
无奈之下,两人约好私奔。
正当两人逃到一个偏远村落,准备欢喜成亲之时,张家的人却找到了这里。
张谦被强行绑走,李若兰一身红衣在后面追。
张父张母见她如此死缠烂打,便下令,将李若兰乱棍打死。
还请道士将七颗压魂钉,钉入她的脑门,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李若兰怨气不散,化成煞鬼。
张父张母因信佛,长年佩戴佛珠,李若兰不敢靠近,只能祸害那些要嫁进张府的女子。
张绝说完,心中怒意更甚,挥剑直接指着张父母:“恶人如同恶鬼,必除之而后快。”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张母望着江绝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只得颤巍巍的求饶:“我们何尝想得到这种恶毒的法子,那钉子都是那道长说的,说是让她下辈子也不会缠着我儿,我们一时鬼迷心窍……”
张母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
“道士?什么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