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
那天过后,我发了烧。
沈禹洲给我发的消息,我全都没回。
自从那天我生日之后,这雨就下个不停。
我自己在家吃药睡觉,昏昏沉沉地过了好多天。
我身边躺着个半人高的玩偶熊。
那是沈禹洲大学时送我的。
我原本有个旧的,它从小陪我到大的,四肢都是缝补过的,毛也秃得差不多了。
沈禹洲说它丑到不忍直视了。
于是,他买了个新的玩偶熊送我,我宝贝了很久,每天都要抱着它睡觉,旧的玩偶熊被我塞进了衣柜里。
可我现在并不需要了。
我把沈禹洲送我的那只玩偶熊,塞进了衣柜里。
然后,拿出了原来那个,陪了我很久很久的玩偶熊。
可是,它的怀抱比沈禹洲的要温暖得多。
阴天结束那天。
我看到了沈禹洲发来的消息:「一个星期了,气消了吧,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可我只觉得可笑。
他凭什么觉得,只要他想,随便勾勾手指,我就会屁颠屁颠走向他。
我抱着他送给我的玩偶熊,下了楼。
阳光洒下来,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沈禹洲也还是沈禹洲,气定神闲地对我勾唇。
好像那天什么也没发生。
表情像是在说——
「看吧,我就猜到你会乖乖下来的。」
他走过来,「怎么,出个门还抱着我送你的熊,就这么喜欢?」
我面无表情地经过他。
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玩偶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我只是丢个垃圾。」
沈禹洲的笑凝住了,咬牙道:
「赵言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回答。
他扳住我肩膀:「我问你什么意思?」
「上一次我想我说得够清楚了吧,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必要了。」
反正,他送我的东西,其实少得可怜。
「赵言欢,你知道我那天是情非得已,你以前不会这么计较的。」沈禹洲叹了口气。
「真的,你差不多得了。」
又是这句话。
他抬手揽住了我的肩,身上熟悉的烟草气息漫过来,语气像是在哄我,「是我的错好不好,我明天周末两天都陪你,好不好?」
我亲手捧了一颗真心送他。
可他反手就将这颗心扔进了尘埃里,踩进了不堪的泥泞中,被人践踏。
哭过痛过后,我只觉得可笑。
「这样有意思吗?」
说完我挥开他的手。
转身离开。
沈禹洲没有追上来,他向来很宝贝他的自尊。
但对现在的我而言,这样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