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瑶知道她这么说，帝玄澈一定会生气。

可他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不能够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一次，不等帝玄澈说话或是怎样，凤夕瑶便闭上眼贴上去，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凤夕瑶浑浑噩噩的，笨拙而生涩地亲吻他。心里既酸涩又难过。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也不想要嫁人……她原本以为，若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家里，和他相处，便是最好不过的。

凤夕瑶主动搂着他，依偎着他，柔软细小的舌亲到了他的齿关，亲到了他口中去，碰到了他的舌头。

凤夕瑶寸寸瘫软，却犹还强自逞强着。

她闭着湿润的眼，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浮现出往日的画面，疯狂地交替闪烁着。

帝玄澈带她上街去，抱着喝醉了酒的她回家；进京后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地帮她善后；她和苏连玦游湖时，他那么生气却还要哄着她；她被魏云简的人掳走后，他八百里加急地赶到她的身边；还有他们一起逃亡，一起跳崖……毒箭射来的时候，他那么冷静睿智的一个人，却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挡在她的前面。

如今想来，一朝朝一暮暮都那么清晰。

原来他早就对她不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他不想她嫁给别人，不想她跟别的男人游湖逛街……他还说，将来她若是想嫁给别的男人，他便让她做寡妇。

如此霸道强横的一个人，她早没有发现，却在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凤夕瑶很茫然，她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有些疼痛，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

她搂着帝玄澈的脖颈，像是找不到出路一般，有些发狠地亲他吻他，又寻不到亲吻的方法，甚至开始啃他咬他。

她嘴里呜呜出声，最后又像小兽一般轻轻地舔他。

帝玄澈喉结滑动，终是忍不住，反客为主，有力的手臂将她揉进怀，叩着她的头便深深吻了去。

凤夕瑶被他死死抵在墙上，哀泣地极力应承着他的吻，双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腰，想要抱他。手指终是死死捻着他腰后的衣裳。

帝玄澈浑身一震，继而如狂风暴雨一般，又将她压在那榻几上，疯狂激吻。

凤夕瑶嘴角溢出的带着哭音的呢喃，像是不经意间遗落梦里的几声轻呓。她像是飘荡在大海碧波上的小船，随着帝玄澈的吻，沉沉浮浮。

凤夕瑶意识模糊，体内那股热意，都在激吻下化作汗意宣泄了出来，使得她终于疲惫不堪。

她躺在榻几上，衣裙发丝均是凌乱，眼里的光氤氲湿润，浅浅醉人。搂着帝玄澈的头时，依稀阖眼轻声低语：“帝玄澈……”

脑子里莫名地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啊……”

帝玄澈看着她的眼里，情绪暗潮汹涌。

他极力冷静下来，不然可能会不满足于仅仅是这样吻她。

她闭着眼似累极睡去。帝玄澈手指轻轻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与她道：“我不是你二哥。”

大抵她是听不见的。

可她却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蓦然带着哭音沙哑回道：“你是。”

“不是亲的。”帝玄澈补充道。

凤夕瑶倔强道：“不是亲的那也是。”

“固执。”帝玄澈拿她也没办法。

今晚她中了迷香，看起来无恙，可若是不及时挥散出来，残留在她身体里，只会有害无益。

经过这一番纠缠过后，凤夕瑶挥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这样累。

帝玄澈自是清楚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即使招她恨，他也还是会这么做。让她主动，便是想她自己把体内迷香释放出来。

后来帝玄澈替她整理好衣裙和发丝，抱着她送回宴春苑去。

凤夕瑶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声，半睡半醒。

她还不忘揪着帝玄澈的衣襟，问：“那瓶药呢？”

“在我身上。”

到了宴春苑，帝玄澈把凤夕瑶放在床上，替她整理被角时低声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日廊下，我靠近你时你脸红什么？”

凤夕瑶眼皮很沉重，她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帝玄澈又道：“你若只是将我当做你二哥，那被我吻时，你软什么？女人在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吻时，只会更加有力气去抗争；而只有被喜欢的人吻时，才是你这般反应。”

凤夕瑶呼吸急促了一些，又闻到了帝玄澈身上的气息，那股瘫软的劲头仍是一阵阵的，被什么东西充满的心里有些撑得慌。

帝玄澈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转身离开，道：“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凤夕瑶醒来，睁开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她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就去找东西。

扶渠进来问：“小姐你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