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闻见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看见一片白色的病房,透明的输液管。
想必是自己晕倒后,被那位好心人给送到医院了,荣子烟默默想着。
侧头就看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包包,掏出来一看,上百个未接来电和信息。
她略过那些未知来电,打给天真真。
“表姐,你不在荣家去那了,虾伯都要报警了。”还没等她开口,天真真就劈里啪啦扔给她一堆问题。
“我没事,其它的回去再说。”荣子烟一句话堵住她的口,“大宝他们呢?”
“都在,喊着要出去找你。”
“我马上回去,看好他们。”
荣子烟说着,一把扯了手上的针管,下床拿了包就走。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流泽就进了病房。
看见被拔掉的针,空空如也的病床,他冷声道,“人呢?”
一名护士应声而来,看到病房的情景也慌了,“刚才还在的,我就是出去一下。”
一旁的贺之谦怒了,“咱们爷吩咐,要好好照顾,寸步不移,你照顾的人呢?”
“开除。”陆流泽丢下两个字,出了病房。
贺之谦也尾随离开,只见方瑜晨匆匆赶来,“我的爷,你去哪呀,病人呢?不是要检查眼睛吗?”
陆流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你这咋回事啊,我那边还有手术呢,着火一样叫了我来,怎么人又走了?”
“不说话,这都什么毛病啊?”
方瑜晨气的直跺脚,又见病房里一个小护士在抽抽嗒嗒地哭诉着。
“方医生,求你跟陆爷说说,别开除我。”
“你说你没照顾好陆爷的女人?”方瑜晨神色狐疑。
“嗯。”
“什么女人?叫什么?”
“不知道,是陆爷昨晚送过来的,守了一夜,据说是眼睛看不见。”
方瑜晨一听,心花怒放!大张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鸭蛋。
陆流泽的女人,眼睛看不见!间歇性失明!
“陆流泽啊陆流泽,不是说对女人过敏吗。这下终于有人能治你了,哈哈哈。”
方瑜晨也不挂念他的手术了,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儿,拿出手机点点点,不一会儿,就把陆流泽有女人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一分钟不到,陆流泽的电话就疯狂地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他一概不理会,开车径直去了景晟之星。
“爷,人不在,电话和地址没有。”贺之焕去而复返,支支吾吾地回报着。
一旁的陈诚忙道:“爷,我看荣子烟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们冒冒失失冲上门去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嗯?”陆流泽好看的浓眉舒展了几分,“继续说。”
“据现在来看,荣子烟根本不认识您,对她来说,您就是一陌生人,所以,爷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制造机会,先认识,再一步步的接近。”
“我喜欢她?”陆流泽蹙眉道。
陈诚忙心领神会的一笑:“我说错了,爷不是喜欢她,爷只是想找出为什么您对她不过敏的原因。”
贺之谦也挤眉弄眼,“爷怎会随便喜欢人,等找到了不过敏的解药,爷想要女人还不容易吗!”
“闭嘴。”
贺之谦立刻收声,和陈诚对视一眼,在背后比了个七字,那意思只有俩人心知肚明:不喜欢你找人家七年,鬼信噢。
突然,刚沉静了一会儿的手机,又疯狂地响起来,陆流泽看了一眼,不情愿的接起来,“爷爷。”
“阿泽啊,我听瑜晨那小子说,你昨晚带了一个女孩去了咱们的医院,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事。”
“什么没事,”电话中的老人激动起来,“听瑜晨说,那女孩眼睛看不见,究竟怎么回事啊?”
陆流泽沉默着,不说话。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眼睛看不见也没有关系嘛,我们陆家还会有治不好的病吗,快带回来给爷爷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啊?”
陆流泽默默听完,一语不发地挂了电话。
结果,电话又接连不停地响了起来,陆流泽捏了捏眉头,对陈诚说道,“吩咐曾志,追远博物馆将在今年的春季拍卖会上高价收藏一件拍品。”
“是,马上去办。”
与此同时,荣子烟回了水湾别墅,大老远就看见天真真带着三小只在门口张望着。
自从来到Z国,她和三小只都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心里还怪想的。
“妈咪。”
一见她回来,小宝和三宝立刻喊叫着,扑上来要抱抱,特别是三宝,抱住她的脖子就不撒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呢。
“是不是想妈咪了?”郝甜甜抱着三宝,在小宝脸上亲了一口,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大宝。
“想妈咪,妈咪也想我们吗?”三宝开心地道。
“嗯,特别想。”
荣子烟各种亲亲哄哄,才把三宝给哄好了。
刚把三宝放在沙发上,就见二宝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子,罐子里关着一只蝴蝶。
“二宝,给妈妈看看,你玩的什么呀。”
“妈咪,我在等蝴蝶。”
“嗯?等蝴蝶?”
“我把蝴蝶关起来,等蝴蝶妈妈,蝴蝶爸爸,蝴蝶兄弟来救它,这样我就可以有很多蝴蝶了。”
听了小宝的话,一时间,她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妈妈,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
这三个孩子,性格都不一样,但长得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也不知道像谁,小小年纪,却已俊美不凡,赛过小童星。
大宝内敛沉静,二宝聪明好奇,过目不忘,三宝最喜欢玩电脑和吃糖,像个小姑娘,是最惹人怜爱的一个。
这些年在带孩子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怎么费心,岛上人多,人人都喜欢他们,不知不觉他们都6岁了。
看着她发呆,小宝上前抱住她,“妈咪,你不开心吗?”
荣子烟摸摸他如玉琢一般的小脸蛋,笑道:“妈咪开心啊,就是觉得蝴蝶看不到它的妈咪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