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曦脸色变化两分,旋即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沈从安,小心翼翼确认:“霆烜,你刚刚是说要为我邀请叶凰来做导演?”
沈从安皱了皱眉,刚想否认不是为她。
可细细一想,之所以改变主意,的确是因为婚约不作数对她的补偿,便点头默认了。
何若曦见状,眼睛一亮,原本郁郁寡欢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
她用力扑进男人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心脏情不自禁的阵阵发颤。
不过她还记得和沈从安的约定,表现亲密的同时,语气却是——
“霆烜,做不成相伴一生的伴侣固然遗憾,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能以朋友、兄妹的身份继续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我已经很知足了,你放心吧Ns,我不会强求的……”
此言一出,原本打算推开她的沈从安顿时迟疑起来。
僵硬两秒,才缓缓抬起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见他终于放下之前的介怀与防备,重新接纳了自己,何若曦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得逞的微笑。
从决定回来,她就只有一个目的,成为他的妻子,沈家的叶清清人!
什么兄妹朋友,那不过是眼下的缓兵之计罢了!
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谁也无法反驳!
何若曦心中的算计沈从安不得而知。
两人这个拥抱看似漫长,实际一触即离。
站在车外,扶着车门的侍者也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是瞎子的模样。
两人相携入场,瞬间引来全场的侧目。
沈从安和何若曦之间的关系外人不知,此刻看见两人珠联璧合的模样,只觉得二人好事将近。
什么‘般配’‘恩爱’‘一对璧人’之类的形容层出不穷的在耳边响起。
叶清清坐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里,凝望着连灯光都格外偏爱的两人,心中莫名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仔细算算,已经有三年,没有体味过这种滋味了。
所有有何若曦在的场合,她叶清清都永远像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沈从安,你说你们只是做戏,可这种谁也插不进去的气场,真的是一句‘假的’就能解释的吗?”
三年前,你用‘只是莫须有的猜测’来堵我的嘴,三年后你仍然用老借口,是笃定了我离不开你吗?
明明都把我忘了,拿捏我的手段却是一用一个准,是该说你聪明,还是残忍?
叶清清眼眸微红,死死盯着被宾客包围的两人,心口泣血。
已经布满陈年旧伤的心口再添新痕,她用力攥着自己的手包,竭力不让自己在人前露出异样。
“你看到了吗,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叶清清心脏一震,猛地回神,转头看向身旁,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
不知是什么时候摸到这边来的陆景淮嘴边噙着一抹凉薄的笑,正用阴冷的眼神审视着叶清清。
“当初用尽心机和霆烜结婚的叶清清好歹有一纸联姻可以束缚着他,你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目光轻蔑的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嘲讽,“一张和叶清清一模一样的脸吗?”
叶清清用力攥了下指甲,旋即缓缓露出一丝淡笑,语气冷而陌生,“你是?”
陆景淮的冷笑僵在了脸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叶清清,一双精明的眼睛里满是怀疑。
真不是叶清清?
他深深的凝望他片刻,才恢复冷静,冷笑一声,讥嗤:“装神弄鬼!”
叶清清挑了挑眉,神色不变,冷眼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
陆景淮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悦,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阴恻恻的警告:“你给我记住,沈从安是若曦的未婚夫,不管你是叶凰也好,叶清清也罢,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
叶清清吃痛的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感觉他的话有些怪异。
虽然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人是沈从安和何若曦感情的忠实拥护者,但她怎么觉得他偏的不是发小沈从安,反而是……
叶清清意味不明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
陆景淮似有所觉,面色瞬间又沉了两分,语气越发激厉:“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们叶家当年能倒一次,如今也能倒第二次,别试探我的底线!”
叶清清闻言,脸色终于冷了下来。
她用力甩开陆景淮的手,冷冷的看着他,语气讥诮,“你这么急不可耐,是在为谁着急呢?”
陆景淮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叶清清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声音冰冷且是毫不客气的威胁,“你说沈先生要是知道与他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实际上心里也在肖想他的未婚妻,会是什么反应?”
此言一出,陆景淮那张薄凉讥讽的冷笑脸终于完全变成了冷脸。
他眼神阴鹜的盯着叶清清,像是在看死人一般没有温度,嘴角缓缓咧开,声音森然:“你可以试试,正好我也想知道完全毁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叶清清眯了眯眼,正欲开口,肩膀忽地一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毁掉她?你恐怕还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