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一会儿说:“如果您有更好的对象推给我,脾气好点的,我就不跟你儿子了。”
谢希道:“你心倒是挺大。”
宋晚栀只是真的觉得跟江肆,不太舒坦罢了。长得帅又怎么样,太难相处,还不如跟个丑的。要是真有那个机会,换人也不是不可以。
同时,宋晚栀也是顺从江肆的意思,断了谢希的念想。
谢希想的,也不过是把她当枪使呢,想让她对上江肆周意的事。
谢希道:“很多人,都想拿下江肆的心。”
那还不如多拿点江肆的票子,可惜江肆不给她:“我跟江肆你情我愿,这样挺好的,好聚好散。”
谢希多看了她两眼。
人家都想着上位,眼前这位倒是挺佛系。
谢希感觉跟上次在张家见她时,有些不太一样。那会儿想法更简单点,现在对男女之间这点事情,似乎看得更开。
谢希一言不发,只盯着床头那张结婚照看,突然之间,拿起一旁的银质钟器砸过去。
宋晚栀只听见嘭的一声,婚纱照的框架四分五裂,里头照片的一个角,被割裂了。
她心惊胆战,觉得要完。
“旧物已经是旧物了,留着不过是膈应人。”谢希神色淡淡,跟宋晚栀说:“照片是我砸的,江肆要问起来,你就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宋晚栀觉得哪怕她说是谢希,可能还是得被迁怒。
所以谢希一走,她也没有在江肆那继续待着。回家时,张喻那个懒鬼,并没有给她收拾桌子。
宋晚栀骂了她一句懒鬼。
张喻一般听不见骂她的话,说:姜州昨天微信上找我了。
宋晚栀就没回。
张喻:他说想你了,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江肆不让。
宋晚栀心里警铃大作,猛的记起她跟江肆之间,还横着个姜州。所以她想跳槽,不可能的,到时候还得罪了江肆,一对疯狗表兄弟,谁吃得消?
张喻:我觉得姜州挺不正常,指不定哪天就跑回来了,你得小心。万一非要跟你在一起,很有可能他会先杀了你,然后再殉情。
宋晚栀说:求你,盼着我点好。
张喻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好姐妹的忠告。
宋晚栀:绝交吧,你这样的好姐妹要了糟心。
张喻:那不行,我还要看江肆姜州以后为你撕逼呢,再来一个洛之鹤,三男抢一女。
宋晚栀无奈了,江肆还撕逼呢,照片的事情指不定会迁怒到她身上来。最好他今天跟谢希理论去,没时间找她。
不过她在傍晚时候,还是接到了江肆的电话。
他语气很淡,也没有提到半个有关照片的字眼。只是让她回去。
等到宋晚栀赶过去,刚走进别墅,就看见江肆已经把那张结婚照里面的照片给拿了下来,正在小心翼翼的用布擦拭。
“不是我砸的。”宋晚栀在旁边先把自己给择了出去。
“你没那个胆子。“江肆淡道,“如果是你,恐怕你此刻已经跟照片一样,四分五裂了。”
宋晚栀听不出来江肆此刻是什么情绪,语气平静归平静,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掩藏得很深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选择明哲保身。
但她知道江肆还是很不高兴。
从晚上七点开始,他等维修的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
这个过程当中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盯着照片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晚栀只好在旁边默默的坐着。
江肆平静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挺讨厌她的,成绩不好,还爱乱来。但她就爱往我身边凑,很有心机的,但又明明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小把戏。”
宋晚栀多看了他两眼。
“后来,她逗了我一阵,就腻了,腻了就走了。挑衅了我,我就想关她一辈子。”他漫不经心说。
宋晚栀竖起耳朵听后续,但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江肆没再说话,维修的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换完框架,最后她看见江肆支付了十几万。
原来他这里什么都值钱。
宋晚栀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给挂回了原处,欣赏了一会儿,勾起一抹笑意。
她想,真难得啊。
江肆可从来没在她面前真诚的笑过。
出去之后,江肆把那个卧室给直接锁上了,宋晚栀从此拥有了一间客房,和一间永远进不去的禁地。
他应该是怕再出意外,索性就不让所有人进那个房间。
但宋晚栀挺惊讶的,她本来以为江肆会大发雷霆,但他除了不再让他进卧室,其他什么也没有。
江肆的客房也大,宋晚栀反而更喜欢,陌生的空间里一点周意的味道都没有。
宋晚栀爬上床的时候揉了揉腰,觉得有些酸痛,她想起昨天半夜掉在床底下的事,突然开口问:“江肆,我昨天晚上是自己掉到床底下去的?”
他顿了顿,说:“我踢的。”
宋晚栀哑口无言。
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被踹下床,羞辱感也太强了,说出去人家谁不笑话。而且,万一她要是撞到了呢,床下虽然有地毯,但床边也还是有床头柜的,柜角极其锋利。
磕到太阳穴,人就没了。
宋晚栀脸色不太好看。
“以后睡觉有点分寸。”江肆没什么语气道。
宋晚栀忍不住说:“所以你就一脚把我给踹到了地上?我当时没什么意识,你就不能把我摇醒好好说么?”
江肆凉凉的看着她。
宋晚栀顿了顿,忍住不适,语气如常说:“我以后自己直接睡地毯。”
她说着,就抱着被子去地毯上躺着了,软软的,躺着其实挺舒服。
江肆看了她两眼,倒是也没有管她。
宋晚栀确实有一点在闹小脾气,不过是自我发泄,没想过要他哄,江肆显然也不可能会给她这种优待。
她没想过要江肆道歉,还不如自己睡地毯呢。
往后几天,一到点,宋晚栀就直接地毯躺着,地毯旁边她还摆了两本书,一本国际贸易,一本市场营销学,显然是打算在地毯上常驻了。
江肆也不理会她,有一晚在医院通宵加班,就没有回来过,她也没上去睡。
不过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江肆不再开空调,地毯就不太够用了。宋晚栀躺在地上多少有点冷了,她缩在被子里,没一会儿,翻身起来找空调遥控器。
江肆道:“乱翻什么?”
“开空调。”
“这种天气需要开空调睡觉?”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