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曾为我挡下一根穿破挡风玻璃而来的致命钢筋。我为此愧疚了很久。一场比赛结束,罗池跟队友击了个掌,大汗淋漓地走向我。我把外套递给他,“走吧。”他委屈,“赢了,水都没一口?”“只有我喝过的。”他伸手,“给我吧。”陆时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我讪讪,“走,去给你买水。”我到家的时候,陆时予已经洗漱过,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我洗澡,上床,他熄灯。我们一整夜都没有说话。第二天,我们定好的周末约会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公司打算做个游乐场项目,我带赵伊过来看看选址。”陆时予淡淡的解释。我没说什么。我们走了一段路,赵伊似乎感冒了,不停咳嗽。陆时予蹙眉,“病了为什么不说?”赵伊笑,“感冒好几天了,以为吃过药就没事了,结果出来一吹风又加重了。”陆时予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赵伊裹紧外套,“谢谢老板关心。”阴天,风很大,一点没有要歇的意思,吹得脸颊沙沙的疼。陆时予找了一家咖啡厅,奈何午间客满,只剩下门口的位置。他让她坐靠墙的座位,避风。大概是冷风灌的,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直冒虚汗,腿下一软,我下意识抓住陆时予的胳膊。他垂眸睨向我,“你也病了?”语气谈不上关心。倒有几分嗤笑的味道。我竭力站稳,松开他的手臂,“早饭没怎么吃,有点低血糖。”他一言不发。我说,“我去趟洗手间。”他嗯一声。我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头痛的我几乎无法用理智思考,鼻腔里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淌了出来。迎面走来的几个客人面露诧异。我流鼻血了。我连忙捂住口鼻,低下头加快了去洗手间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