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刀吗?”封墨言打断我,他拇指在肩头的血污上一抹,涂在嘴唇,强行吻着,一厘厘逼我吮干他唇齿间的血腥味。
“记住这个味道。”他脸上是极端的阴沉,“我从林宗易身上讨。”
“斯年。”
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女声,使封墨言戛然而止,我也猝不及防地一激灵,捏住耳环的手松开,染血的银针坠落在地。
紧随其后是女人的尖叫,“你受伤了?”
封墨言望向门口的杨千语,她像是已经在那许久。
封墨言若无其事整理着西装厮磨出的褶皱,他朝杨千语走去,握住她手腕,“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江都会所没有发牌小姐,英雄本色在这方面玩得更开,也更香艳,跟着丈夫一起开开眼倒行,独身女人来玩,撞上那些输红眼的暴发户,很容易惹是非。
杨千语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你对我保证过。”
封墨言一言不发看着她。
她甩开他手,“斯年,能给你的爸爸都给你了,我也一样。”
封墨言原本无波无澜的面孔在她说完这句皲裂出一丝喜怒不明的笑纹,“你要挟我吗。”
杨千语否认,“不是要挟。我需要一段踏实安宁的婚姻,基于此赌上殷家的全部,我唯一所求是一个值得我信任和依赖的丈夫。”她耐人寻味凝望他,“不用提心吊胆他的心思拴在其他女人那里,每每面对他,都充斥着隔阂与算计。”
封墨言也凝望她,“你口中这段婚姻,早在三年前我娶你就决定给予。而耗费了三年光阴的人,从不是我。”
话题引向她和纪维钧的奸情,杨千语顿时丧失了质问的底气,她抿唇不语。
封墨言用方帕捂住肩膀伤口,漫不经心的语气,“你去墓地了。”
杨千语脸上闪过惊讶,很快恢复正常,她郑重其事解释,“他在江城没有亲人,我只是尽最后的义务送葬。”
封墨言淡然笑,“我并非怪罪你,而是借此告诉你,人与人之间一旦生出牵扯,不是那么轻易能斩断。”
杨千语明白了,但寸步不让,“可斯年,你必须断掉。”她越过封墨言看了我一眼,“包括任何令我不痛快的人。我会为你生儿育女,从此忠贞,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我也要求你回馈我同等。”
封墨言眯着眼,“是协议吗。”
杨千语说,“我不需要建立在条条框框中的婚姻,最好是我们情感的共识。”
我恍然发觉杨千语变得冷静了,充满占有欲,短短一两个月脱胎换骨的改变,我不相信没有高人指点她。纪维钧的离世让一场多年的虚情假意浮出水面,杨千语觉醒了,与其沉沦在不得善果的感情里,不如抓紧实际的丈夫,尤其封墨言还如此具有魅力,杨千语开始捍卫自己的婚姻扶上正轨,她已经认定我是妨碍她的假想敌。
幸亏我早早嫁给林宗易,不然只杨千语这关,我就不好过了。
封墨言云淡风轻开口,“我和韩如卿还存在没解决的事。”
杨千语半信半疑,“舅舅在场你们不能解决吗?非要私下见面。”
封墨言侧过身,他眼神带点玩味,不紧不慢扫过我,“可韩如卿想要单独解决。”
我错愕不已,万万没料到他来这一手泼脏的戏码,我当即激动反驳他,“你埋伏在女厕偷袭我,也是我要你做的?”
杨千语面无表情审视着封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