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言的每一个字在四壁是墙的卫生间荡出回音,回音清朗低沉,蛊惑十足,“林太太做梦喊过我名字吗。”
我骤然想起那夜醉酒,恍惚是我在车上喊了冯先生,激发了林宗易的征服欲,才会突破协议夫妻的防线。
可封墨言如何得知。
我变了脸,“林宗易的司机是你的人?”
他笑意深浓,“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了。”
我恼羞成怒,“你诈我?”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林太太可以耍我,我不可以诈你吗。”
我握拳死命击打他,封墨言钳制住我手腕,“林太太真舍得下狠手。”
我咬牙切齿,“对你没什么舍不得。”
他嗯了声,“不错,我记得林太太一向狠心。”
我抵御着他的撩拨,“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他回答得利落,动作也干脆,我抵御,他反而将我越发紧密地扼住。
我使劲反抗,“封墨言,你嗜好偷偷摸摸做贼吗。”
他轻笑,“明目张胆找机会,林太太有了戒心,还会落进我手中吗。”
“冯先生也知道强求没意思。”
“不。”他否认,“我不知道。世上最没有意思的是手到擒来的东西。”
卫生间的门在这时被一位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推开,封墨言一闪,隐匿在格子间的门后,连带我也被迫贴上大理石的砖墙,他手温滚烫,瓷砖冰凉,我整个人哼吟。
中年贵妇人路过这间门外,在台阶下停住,“林太太?”
我也看过去,“魏太太,您也在?”
“我先生在411玩牌,您感兴趣来凑把手吗。”
我婉拒,“我牌技差,不去凑热闹了。”
“这我可有耳闻。”她从包里翻找湿巾,“林太太在江都会所一晚输了四百多万呢。还好林董有得是钱,否则林太太恐怕给自家男人输破产了。”
我讪笑,“您别取笑我了。”
魏太太察觉我声音不太对劲,她靠近我,“林太太,您脸——”
“别过来!”我大吼。
她吓一跳,惊惶退后,我脚底死撑,“您别管我……我便秘。”
她恍然大悟,“我推荐您看淮海医院的中医,我先生也经常便秘,应酬酒局天天大鱼大肉,肠胃能好得了吗。”
我强颜欢笑,“我记下了,多谢魏太太。”
她在镜前补了妆,又向我道了别,才慢悠悠离开。我松懈下来,手臂支着墙,封墨言的唇埋在我颈后,欲吻不吻,又不移开,喉咙溢出闷笑声,“便秘?撒谎精。”
我趁他不注意,扯下右耳佩戴的耳环,在他怀中翻了个身,锋利的针尖狠狠扎进他肩膀,鲜血刹那涌出,浸染过他雪白的衬衫,我丝毫不手软,向更深处刺,半寸银针被他皮肉完全淹没,殷红的血迹与白皙胀起的青筋相缠,封墨言仍旧维持我们最初纠葛的姿势。
他并未因疼痛而放手,冷笑凝视着我,“林宗易将林太太的胆子养得这样肥了。”
我浑身是汗,急剧战栗着,这副局面说不怕是假的,我以往多么恨他强迫,也只在背后耍花招,这是我第一次当面发狠让封墨言见血,放眼江城谁敢让他见血,连林宗易都诸多顾忌,从未动用势力搞过他,他却在我手里见了血。
我面色苍白死扛到底,“你以后再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