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去探究我在家里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也从不帮我在这个家找一个空地容下我。
这也造成这么些年来,每当霍家家庭聚会,我总是被排除在餐桌外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揉了揉手臂的痛处,尽量表现的大方。
两天后,梁思敏介绍的保姆张阿姨来了。
她四十七岁,为人热情大方,做事也干净利落。
我跟她说婆婆脾气不好,精神方面有问题,她不仅不担心,反而自信地说自己曾经照顾过有精神病的老人,应付的了。
而霍司砚这些天也准时上下班,我也没再发现他故意躲避我接电话。
今天是我和霍司砚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换了身衣服去约定好的餐厅门口等待着下班的霍司砚。
可都快八点了,他还是没有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知道我对他不该再抱有幻想,但是我无法否定心中那因被他遗忘的落寞。
正当我要给霍司砚打电话时,梁思敏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电话那头的梁思敏语气急切,又透着极尽的愤怒:“知羽,我看见那对狗男女了!”
闻言,我愣了瞬:“什么?”
梁思敏沉默,却还是能听见她沉重的呼吸。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我在酒店门口蹲人,没想到看见霍司砚,我用手机拍下来了。”
我手不由紧了紧,声音发哑:“发给我。”
梁思敏迟疑了一下:“你真的要看吗?”
“看。”我看着漆黑的天,忽然有种窒息感。
如果看到的能让我对霍司砚彻底死心,为什么不看。
梁思敏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几张照片发了过来,还有一段十几秒的视频。
照片中,霍司砚和柳媛站在酒店的停车场拥抱,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很亲密。
而视频则是两人坐进车里后,柳媛探身亲吻霍司砚,霍司砚扶住她的肩,没有推开。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清晰到让我痛彻心扉。
我紧握着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梁思敏又打了电话过来,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按下接听键。
“知羽,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
纵然这么回答,可我的声音却带着颤抖。
我看着指间的戒指,嘶声问:“他们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吗?”
“嗯……”
我眼眶一酸:“谢谢你。”
梁思敏劝道:“知羽,咱们就直接去找他算账,哪怕把他打一顿出出气也好啊。”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打他一顿,对他造成的痛只是一时的。”
我要的是霍司砚在余生想起我的时候又痛又恨又愧!
“思敏,你帮我个忙吧。”我深吸了口气。
“你说。”
我一字字回道:“尽量多拍些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梁思敏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又安慰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我也没有再给霍司砚打电话,而是直接回了家。
家里,张阿姨正在拖地。
我看了眼地上大片水渍,一下就明白了。
“妈是不是不吃药?”我问道。
张阿姨看了眼婆婆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
“老太太倔的可以,以前我照顾的那些有精神问题的老人都没这么难劝。”
我放下包,坐到沙发上:“不吃就算了。”
反正她也不是真病。
我看向桌上的药瓶,目光闪了闪。
这些年婆婆的药都是有人专门送来的,霍司砚说是托人从国外买的。
虽然婆婆很多时候都是把药扔了,但也很多次都吃了。
如果她是装病,就不担心吃了这些药有副作用吗?
我拿起药,到了两颗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后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权衡再三,我用纸巾将药丸包了起来,准备拿去医院问问医生。
“太太,您不是和先生出去吃饭了吗?怎么回来了?”张阿姨奇怪地问。
我心底划过一丝烦乱,随口道:“他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我去给您下碗面条吧。”
我没什么胃口,正要拒绝,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