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业震惊的看了过去,陆令则强忍着怒意,淡淡的说:“她海鲜过敏。”
“我知道啊。”瞿时业愣愣的说,“可这是我夹给自己吃的。”
这时,鹿桑桑放下了筷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离开了包厢,鹿桑桑才觉得自己能够呼吸了一般。
这顿饭吃得她像是断头餐般难受,陆令则时不时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镭射灯刺痛。
她缓缓的推着轮椅,并不打算回去了。
正当准备给瞿时业打电话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落下的声音。
鹿桑桑回过头,看着陆令则走了过来。
他不由分说的推着她往外走去。
推动着的力道与速度快得可怖,鹿桑桑把住了扶手,低声喝道:“陆令则!”
听见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渐渐松了力气。
鹿桑桑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就这么沉默着穿过走廊,穿过餐厅,到了酒店的后园。
陆令则将人停在了一树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对面,沉沉的望着她。
鹿桑桑想走,却被陆令则拦下。
他长腿一伸,把脚卡在了轮子里,生生阻止了鹿桑桑的动作。
这个行为简直疯狂,鹿桑桑不由瞳孔一紧,不敢再动。
她终于肯看向陆令则,皱起了眉:“裴教练……”
“这两年你一直在山城?”陆令则兀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鹿桑桑坦言:“是。”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而且鹿桑桑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为什么要走?”陆令则追问。
“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没必要。”
“你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经。”
“现在也可以是!”
“不会。”
陆令则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由的越来越往前,到最后已是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鹿桑桑圈起来的姿势。
而反观鹿桑桑,越说越冷淡,直至最后语气甚至冰到了极点。
随着最后一句字音落下,这片角落重归安静,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起伏。
鹿桑桑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这张脸在两年里,有了些许的变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丝,脸颊上少了肉。
总而言之,是朝着坏的方向改变了。
又是过了良久,陆令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在眉心挤出了一丝懊恼:“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时隔两年再见到鹿桑桑,陆令则承认他没了理智。
更何况一日之内看了那么多人对她亲密,竟让自己乱了手脚。
他缓缓的蹲了下来,尝试着重组思绪:“我后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鹿桑桑呼吸顿了一下,浅浅的,无人察觉。
陆令则埋着头,继续说道:“你行动不便是我的责任,我不应该让你离开的。”
“你觉得你对我是责任,是愧疚?”鹿桑桑皱着眉问道。
陆令则愣了一下,想说不是,可是这两个词也确实占据了一部分。
鹿桑桑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