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机长,原来你这么深藏不露啊。”
江雨晴有些不解,可没等她细问,手机倏地响起。
意料之外,竟是纪司宴。
他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带着狐疑,江雨晴接起,便听见纪司宴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江雨晴,是你做的吗?”
“什么?”江雨晴一头雾水,不禁皱起眉。
纪司宴却不知为何被激怒,猛地提声:“把结婚证曝光给媒体,让所有人都来骂温嘉是小三,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
江雨晴狠狠怔住。
电话那头,纪司宴没听到回答,以为她是默认:“江雨晴,我真是小瞧了你!”
话落,他直接切断了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江雨晴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点开微博。
就见热搜置顶一条鲜红的标题。
“惊!当红影帝纪司宴竟于三年前隐婚,所谓初恋竟是小三?!”
配的图片,正是领证那天江雨晴发在朋友圈的那张结婚照。
一瞬,江雨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
她死死地攥着手机拨通纪司宴的号码,想要解释。
然而那边再也没有接起。
江雨晴有些无措,更加茫然,满脑子都在想那张照片到底是谁曝光出去的。
这时,手机又是一声叮响。
江雨晴低头看去,却是彻底僵住,失去了所有知觉。
只见最新一条热搜写着——
“反转!纪司宴正妻深夜与人舌吻,原来早已婚变!”
下面配着的图片,正是一对男女激情深吻。
女人的侧脸格外清晰,像极了她自己!
第八章 樱桃喜糖
江雨晴呼吸一滞。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张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
可会是谁?
江雨晴深思着,脑中忽然划过个念头。
她想起前一天醉酒的纪司宴喊出的那个名字,以及他朋友的那句相像,一切仿佛都连了起来。
与人深夜亲吻的人不是自己,那么就是温嘉。
虽然不能确定,却也是十之八九。
可发出这张照片替温嘉解围的人又是谁?
江雨晴脑海里划过纪司宴的面容,转瞬就被她死死压下。
怎么可能呢?
他不会这么对自己的!
但心里那股恶念像是栽种在沃土,疯狂生长。
泪意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江雨晴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眼泪流下。
她深吸了口气,给纪司宴发了条消息:“是你吗?”
可这条消息像泥入海,再无回声。
翌日深夜,江雨晴拖着一副似乎空了的躯壳回到家。
屋内反常的一片光亮,纪司宴正坐在沙发上。
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一份离婚协议。
江雨晴下意识看了眼墙上日历,初六。
说好初七离婚,现在只剩下一天,他已经等不及了吗?
江雨晴满是疲惫的眼底染上一抹苦涩。
“纪司宴,如果我说结婚证的事和我没关系,你信吗?”
纪司宴冷冷抬眼,嗓音寡淡:“这件事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江雨晴心一沉,现在网上的舆论都是攻击自己的,温嘉彻底洗白,他便说不重要了。
被压下的念头再度涌上。
江雨晴紧攥着拳,再次发问:“所以后来爆出来的那张照片,是你做的吗?”
纪司宴微眯起眼,冷厉的目光中染上些晦暗。
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江雨晴:“离婚协议,别让我等太久。”
纪司宴……默认了。
震惊吗?不意外。
可江雨晴心里如凌迟嗟磨般痛楚。
为了保护温嘉,纪司宴竟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到前面,替温嘉挡下所有伤害。
眼泪在眼眶氤氲,江雨晴唇畔微颤:“既然你一直在等她,三年前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纪司宴身形一顿:“你们长得很像。”
万箭穿心。
一瞬间,江雨晴心口处传来剖心剜骨般的疼。
原来,她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替身,温嘉的替身。
那么,这些年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江雨晴双眼通红紧盯着纪司宴离去的背影,嗓音嘶哑:“纪司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可纪司宴连头都未回,那决绝的背影似乎已经说明一切。
门被重重关上。
江雨晴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压的情绪,瘫坐在地,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她最爱的人,也是伤害她最深的人。
直到此刻,江雨晴才明白,原来真爱真的可以跨越一切。
只是这真爱,与她无关。
别墅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她的呜咽声回荡不停。
一夜无眠。
江雨晴哭了整整一晚,天色泛白时,她的一双眼睛已然红肿涩痛。
她自知这样的状态不能飞行,便请了假。
刚结束通话,手机一震,进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江雨晴点了进去,就见上面写着——
“江小姐,我与阿灼将于初八举行婚礼。为了感谢之前你替我照顾阿灼,给你的那份喜糖,我让阿灼选了你最喜欢的樱桃味道。”
第九章 照顾好自己
樱桃味的……喜糖!
江雨晴全身都疼起来,犹如抽筋剥骨,血肉被撕成千万片碎末残渣。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痛苦的事!
江雨晴背靠着浴室墙壁,无力的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动作间不小心碰开了花洒。
冰凉的水霎时倾泻而下,尽数落在她身上。
好冷啊!
江雨晴环抱着自己,浑身瑟瑟发抖,却只是咬着牙忍下。
只有这样,她才感受不到心底的冷。
脸上湿意一片,但早已分不清哪一滴是泪水。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江雨晴毫不意外地发起了烧。
她浑身发烫,脑子一片混乱。
眼皮疲累合起的那一瞬间,江雨晴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可转念一想,死了也好。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不知不觉间,江雨晴浑浑噩噩地睡去。
而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江雨晴回到了纪司宴向她求婚的那天。
他没有单膝下跪,没有手捧玫瑰花,甚至没有准备戒指。
只是站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地问。
“你要不要嫁给我?”
刹那间,江雨晴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
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汗浸透。
冷风从未关的窗吹进来,冻得她浑身一颤。
江雨晴再去摸额头,竟然退了烧。
不知怎么,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江雨晴静静望着眼前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屋子,清清楚楚的意识到,纪司宴离开了。
离开了自己,离开了他们的家!
想到这儿,她呆怔了半晌,缓缓垂下了眼睫。
终究……要结束了。
几小时后,助理拿着手机跑到纪司宴身边。
“灼哥,江小姐电话。”
纪司宴瞥了眼,眉心微蹙地接起。
“有事?”
电话里传来江雨晴沙哑的声音:“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至于房子……我不要。”
纪司宴微顿:“知道了。”
“嗯。”江雨晴深吸了口气,“还有,听说你要和温小姐结婚了,婚礼我就不去了,先祝福你们。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纪司宴,再见。”
话音刚落,江雨晴便挂断了电话。
纪司宴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不知怎么,他的心底莫名浮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但很快,纪司宴便压下,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收工后,助理问:“灼哥,还是去温小姐家吗?”
纪司宴看着车窗外无边无尽的黑夜,沉默片刻,薄唇微启:“不,回家。”
站在别墅门口,他推门而入,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江雨晴?”
纪司宴唤着,但没人应。
他打开灯,却是浑身一怔。
别墅里似乎是没变,可也变了很多。
墙上江雨晴每天都要擦一遍的婚纱照不见了。
电视柜上多了张便利贴:“胃药在这里,一日两次,一次一片,温水吞服,不要喝冷水。”
纪司宴视线落到抽屉上,伸手拉开,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胃药,心里无端升起些烦躁。
不知道江雨晴又在搞什么鬼,他起身去卧室找人,却依旧空无一人。
只有衣柜上同样多出的一张便利贴:“左边柜子里是衬衫和外套,右边柜子里是裤子和换洗衣物,穿之前让助理帮你熨一下。”
再到卫生间镜子上:“备用的牙膏和洗发水在洗水台下面左边柜子,新的毛巾在右边柜子,如果都用完了,别忘记告诉助理。”
厨房烹饪台:“你不会用煤气,还是别一个人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