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传来钝痛,痛到指尖都麻木。
白炽灯冰冷的光淋在走廊里,这里死寂得如同棺材,时间在这里看不出流速。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唰”的一声开了。
霍澜庭陡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将医生吓了一跳。
医生道:“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留院观察……”
后续的话霍澜庭已经听不见了,一种名叫劫后余生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全身。
医生皱着眉,说:“先生,您已经等了十个小时,您需要休息。”
“不用。”出口的声音嘶哑,霍澜庭摆了摆手,“我等她。”
见劝阻无果,医生只能作罢。
等徐迦宁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的侵占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环视了四周,意料之中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徐迦宁垂眸,听见门拉开的声音,望去却是护士。
那一丝陡升的希冀也破碎成了泡沫,——你究竟在妄想什么?
看着欣喜的护士,徐迦宁哑声道:“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
霍澜庭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下记者会。
——他的退役记者会,他今年已经26岁了,在电竞圈子里已是夕阳年纪。
这场记者会无法推脱,霍澜庭挤着时间从医院赶来,尽管他加快了进程仍费了些时间。
正要回医院的时候,手机响了。
“霍先生您好。”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徐小姐已经醒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霍澜庭便激动的挂了电话。
待赶到医院,却见在病房里,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王律师。”
律师这个头衔让霍澜庭心头一紧,但此时比起疑虑,他更想见徐迦宁。
霍澜庭刚上前两步,王律师却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好意思。”他道,“徐小姐并不想见你。”
闻言,霍澜庭眉头攥起愠怒:“你说什么?”
只见王律师举起手里的纸,冷静的说:“方才来不及通知您,请您来医院,是想让您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霍澜庭望着他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
上面已经有了一个签名,正等待着另一个识相落笔。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不签。”
“霍先生。”王律师语气微憾,“如果一段感情,已经走到割腕的地步,我想如果再坚持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
霍澜庭呼吸一滞,他越过王律师的肩,看向床上的徐迦宁。
全程,徐迦宁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仅仅只是望着窗外,有两只鸟立在电线上,欢快扑腾。
霍澜庭随着看去,原本坚定的心不由的溃不成军。
他想起那次车祸,徐迦宁死死的将他藏在身下。是自己,让她失去了再次上台的能力。
霍澜庭闭了闭眼睛,手掌不自觉的隔着布料摸上了口袋。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圆环,此时却圈住了望不见尽头的苦涩和遗憾。
良久,他才开口:“好,我签。”
两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