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闹醒的黎夏终于慢吞吞从床上起来,眯着双眸看到王姨那张脸时,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是的,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21岁,大三那一年。
她隐约记得21岁时的自己确实生了场大病,那场高烧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上一世的她咬牙挺了过去,这辈子,却让她活了过来。
王姨站在一旁等着黎夏起身,见她又坐着发呆,笑着上前将她的拖鞋摆好。
“小姐快些,大少爷可不等人。”
听到王姨的催促,黎夏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一看已经七点半,吓得赶紧从床上跳起,快速冲进卫生间洗漱。
逗得王姨站在她身后,笑的直摇头。
七点四十分,黎夏准时出现在楼梯口,看到楼下餐厅坐着的男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阮氏集团继承人,阮嘉树,人不如其名,在商界叱咤风云,各个自称龙头老大的人物,在阮嘉树面前都得缩着脖子走。
不过让黎夏头皮发麻的男人并不是自家哥哥,而是坐在自家哥哥身旁,把阮家当成自己家的
——顾闫卿。
要说整个海城能和阮氏集团平起平坐的,就只有顾家。
从前的黎夏只把顾闫卿当做哥哥的好友,对顾闫卿的印象只有刻板毒舌,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外,毫无优点。
可是她在重生之前,在顾闫卿身边呆了整整三十年。
她亲眼目睹顾闫卿是怎么整时亦的。
她亲眼看到时亦在监狱里哭着求顾闫卿,宁愿顾闫卿杀了他的唐糖和儿子,也要让自己活下去。
更亲眼看到了这个男人有多爱自己。
她一直跟在顾闫卿身边,亲眼看到过他的房间,整间房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她的一颦一笑。
她的气急败坏。
不论是什么样的表情,无论是一岁还是二十岁的照片,他都有。
不过当年的黎夏并不知道这些,她甚至看不惯顾闫卿,觉得他总在装。
毕竟她是跟在顾闫卿和哥哥们屁股后头长大的,小时候的顾闫卿,与长大后的顾闫卿完全就是两个人。
小时候的顾闫卿。
根本就是个马屁精。
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夸赞自己。
经常不愿意回家,除非从她这儿得到个亲亲。
双手紧握成拳,黎夏深吸一口气,这才在顾闫卿看过来的时候没有腿软倒下去。
阮嘉树这边已经用完早餐,这会儿正坐着查看报纸。
听到头顶有脚步声响起,他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自家妹妹正紧张地下楼。
一双剑眉紧蹙。
紧张什么?
莫不是她知道了自己暗中查她的男友?
一想起妹妹这学期新交的男友,阮嘉树的眉头不自觉皱的更紧了。
是以在黎夏在自己身旁坐下,阮嘉树放下报纸,沉声开口。
“你的那个男朋友,我不同意。”
连面前的白粥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黎夏,“......什么?”
阮嘉树只当她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才装傻。
但他都查过了,时亦那边的情况。
且不说时亦的家境,就是性格也和妹妹不合。
所以该说的话还得说。
该拆散的情侣还是得拆散。
阮嘉树,“你也清楚自家情况,夏夏,明明你值得更好的,为什么非要和时亦在一起?”
拿起瓷勺的黎夏惊得连勺子都拿不住,‘哐当’一声,瓷勺掉回在碗里。
她惊愕地抬起头,瞪大双眸,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黎夏,“哥,你在说什么?”
阮嘉树见她这样的反应,连眉头都不皱了。
只见他腾地从椅子上起身,语气不容反抗,“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回学校就给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