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软绒的地毯上投下一倾洁白,女人柔软白嫩的小脚轻轻的踩在上面,屋内格外安静。
江念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放缓了呼吸生怕打扰到床上的男人。
她拉起一角被子正要躺进去,床上的男人却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一股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江念紧绷了神经。
阿政。
她轻轻的唤了句。
看着身前压着的男人,一抹红晕沿着耳根散开。
结婚三年了,阿政从来没有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难道他终于想明白,理解她的好了吗?
想到这里,江念鼓起勇气伸手环抱住周政衍的脖颈,进一步贴近。
但下一秒,一股强横的蛮力将她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额头传来的刺痛让江念的思绪瞬间摔倒了九霄云外。
接着,头顶传来了男人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明知今天是悦儿的忌日,你还敢爬上我的床。
这时,周政衍已经站在了地毯上。
他如刀削般刚毅俊挺的五官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迷人,但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中此刻却布满了寒芒。
看着冷漠的丈夫,江念的大脑当即一片空白。
悦儿......
多么熟悉的名字。
三年前,她和周政衍还有苏悦是最好的朋友,后来一场意外使得苏悦意外离世,周政衍始终认为是她所害,从此和自己划清界限,断的决绝。
后来因为家中长辈逼迫,周政衍不得已娶了她。
结婚第一天,周政衍就带着如今天一般嫌恶的眼神警告过她。他说,他爱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苏悦一个人。
江念在心中苦笑,当年的那场意外在他们二人之间始终是一根刺,她拉住周政衍的衣袖,想说些什么。
但周政衍根本不给她半点解释的机会,反而对她避如蛇蝎,厌恶更深。
明明从一开始爱上他的人就是她啊......
阿政,你还是不肯相信苏悦的事跟我没关系吗?江念抬起头,不知何时泪痕已经布满了巴掌大的小脸。
周政衍神色冰冷: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你让我怎么信?江念,你真令人恶心!
恶心?
难道她这整整三年的付出,只换来他一句恶心吗?
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一分一秒,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还不认罪吗?是你亲手害死了悦儿!周政衍狠狠捏住了江念的肩膀。
很快江念白皙的肩膀间就被掐出了红痕。
江念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哑声说:我没做过!
接着,她的脖颈处一阵剧痛传来。
是周政衍更加用力的掐住了她。
周政衍几乎是发狠的怒吼:闭嘴!我娶你不过是为了折磨你,你这辈子都要为悦儿赎罪!
江念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之一空。
心脏也跟着疼痛起来,疼的江念骨子发冷。
江念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卑微爱慕了整个少女时期的男人,瞬间就泪如泉涌。
那豆大的泪滴不断的滑落在周政衍的手背上。周政衍却是熟视无睹,只冷漠的抽出手,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也安静的仿佛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安静让江念更加心冷。
很久之后,江念才回过了神,她扬起小脸:周政衍,我们离婚吧。
这一句话说出口,她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变得瘫软无力。
周政衍不由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悲伤到绝望的妻子。
整个江城的上流圈子,何人不知江念爱他周政衍爱的痴狂。
爱到不惜一切龌蹉手段也要爬上他的床。
而现在江念居然跟他说离婚?
从始至终,跟江念的这盘棋都是他在下,什么时候棋子也有资格开口说话了。
周政衍微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江念再次重复:周政衍,我们离婚吧。
好,别反悔!周政衍没有丝毫犹豫,捞起瘫坐的江念就朝外走。
他从书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干脆利落的在上面写好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将另一份推给了江念。
上面的财产分割只有末尾的一栏500万的离婚补偿。
江念盯着那行小字看了许久没有落笔,周政衍皱起眉拉过协议书在上面添加了一个零。
够了吧?
施舍一般的语气。
改好之后再度甩在了江念面前:签了,别得寸进尺。
江念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
原来三年婚姻,最后得到的只有飘飘洋洋的500万。
她接过协议书将末尾的小字全都划掉,并在后面写上自愿净身出户后,才在签名栏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净身出户?
周政衍冷嗤:别整那些不入流的小心机,既然你选择了净身出户,那我半毛钱都不会给你。
江念恍然若失的点点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滚出书房,明天早上九点准时到民政局。
走出门外时,江念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第二天,江念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裙,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杏眼下更是乌青一片。
早上来民政局的人不算少,但这么早早登记离婚的却只有他们两个。
看着到手的绿本,江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政衍在拿到离婚证后早就迈开大步离去,只有她坐在民政局的长椅上独自倚靠了良久。
然后她便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奢华商务车,紧接着车门打开,一位身着西装的管家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姐,你可算是想通了。
江念看着曹管家神色淡淡:你消息倒是灵通,我前脚刚从民政局出来,后脚人就来了。
曹管家的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当然,小姐三年了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继承家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