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山里捡到了一个少年。后来他竟成了皇上。
我为什么会在深山里捡到一个皇上???
别问,问就是他当时快被他三哥搞死了。
他拽住我的裙裳,极费力道:「别走……」
我吓了一跳,低头看去,不禁皱起眉。
脏,太脏了,泥土与血污糊了他满脸。
他实在是虚弱,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救……救我,会有人……有人会赐你黄金。」
我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整个人,即便脏污,也看得出肤白,抓着我衣服的手指比我嫩得多,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坠。
这样的一个人,躺在泥土杂草中,像只将死的漂亮蝴蝶。
是个贵气的人,我心中一动,蹲下来:「我会救你。」说罢竭尽所能,露出一个善良的、明媚璀璨的微笑。
——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被我现在的娘嫁给隔壁村的二狗子王根强。
二狗子的爹是个屠夫,在我们这个落寞贫穷的小地方,算是个富裕人家。
我想嫁给他吗?曾经的陈蔷也许是愿意的。但我不愿意,我是 21 世纪社会主义接班人,一个月前刚来到这儿。
我每天都在思索如何退了这门亲事,我现在的娘却总骂我死丫头有福不知道享。
我不是没想过逃,可是我赶在最后一抹夕阳光线消失之前跑到镇上的时候,望着人烟稀少、纵横交错、宽宽窄窄的街道的时候,我茫然了。
我逃,怎么逃,何处落脚,何以安身?
我需要钱,可我问遍了街边的店铺,也没有哪一个掌柜的需要女工,倒是有一两个店小二看我长得不错又穿着朴素,想调戏一把,我忙躲开,这个世界也没有一条罪则叫做「性骚扰罪」。
现代社会教给我的一切,独立,自信……在这个世界里,似乎都成了阻碍我通往幸福美满知足常乐的枷锁。
所以当两个星期后,我看到那个满身贵气的少年时,我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
那天我还是回去了,从镇上返回,到家已经三更了,家里罕见地点着蜡烛。
我娘又气又急,见到我,二话不说就甩了我一个巴掌:
「你个死丫头!啊?!你跑是不是,你跑啊,你别回来了!」
「让人伢子给你卖到窑子里去,作践不死你!」
她骂着骂着就开始哭:
「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我养了只白眼狼啊,我给你寻了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老的老的没本事,小的小的不省心……」
「阿蔷,你听娘的话,嫁给根强好不好,你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嘛?」
我不说话,只沉默地盯着脚边一堆烂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