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任犹豫着开了口:“小安,肿瘤位置不佳,预后也不容乐观啊,你还是早做打算。”
看着脸色霎时惨白的安舒言。
唐主任:“但是你这样的病例,京市还是有人能治。”
安舒言眼睫颤了颤。
心情复杂的开口:“我知道,是康宁的程君颐。”
走出医院大楼。
安舒言看着耀眼得刺目的阳光,闷得想吐。
过了两日。
是之前定下的两家商议结婚事宜的日子。
安舒言做好了一个人到场的准备,到时却没想到程君颐居然已经在了,低着头正摆弄手机。
看见安舒言,程奶奶慈祥的笑:“舒言你来啦,医院是不是很忙?”
没等安舒言回话,程母阴阳怪气开口:“能有多忙啊,阿颐都能准时到。”
安父安母顿时脸色一沉。
安舒言看着父母难看的神色,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像一场笑话。
散场时,安舒言追上大步离开的程君颐。
“阿颐,我有事想问你一下。”
程君颐不耐烦的回头:“什么事?”
安舒言犹豫着开了口:“我这边有一份病例,想拜托你看看。”
程君颐饶有兴致的看着安舒言。
安舒言打开手机递给程君颐看:“能请你帮我朋友动这个手术吗?”
程君颐等安舒言说完了才开口:“安舒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随即他上前两步,逼着安舒言紧靠墙上,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安舒言,一切和你有关的人和事,都脏得让我不想碰。”
安舒言蓦然睁大了双眼。
眼前人还是曾经的模样,可是口里吐出的话像利剑,唯恐不能将安舒言伤到,一句比一句残忍。
冷意席卷全身,安舒言在这一刻才真切的意识到,程君颐原来已经厌恶她到这种程度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安舒言再没有找过程君颐。
直到她收到一封来自十五年前的信。
更令安舒言惊讶的是,寄信人居然是十五年前的程君颐。
看着泛黄的信纸上那句“给十五年后的舒言”,安舒言的心脏重重一跳。
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稚嫩的字迹。
安舒言的眼泪瞬间决堤。
年幼的程君颐一字一句的写下“舒言是我的新娘,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对舒言好。”
那时的程君颐也不会想到,如今两人的关系会走到如此绝境。
安舒言紧攥着信纸,在心里暗暗决定。
再努力一次,最后一次。
如若不行,那就当是给这二十几年的光阴做最后的句读。
康宁医院,人潮如涌。
精神外科的电梯里人却不多。
安舒言捏着信封,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
“叮咚”!
沉重的大门打开,安舒言踏出电梯。
就看见抱着喻白萱迎面走来的程君颐。
女人脸色发白的窝在男人的怀中。
没等安舒言晃过神,就听见程君颐疾言厉色的一句“让开”。
错身而过,安舒言站在门外,程君颐就在门内。
一米的距离,他甚至没有再抬眼看她一眼。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样的程君颐,安舒言也曾见过,只是那时他看的人是喻白薇。
门合上的那一刻,安舒言看到了喻白萱得意挑衅的目光。
信被安舒言捏的发皱。
她突然发现没有再问一次的必要了。
“滴答!”
安舒言鼻间涌出鲜红的血液,滴在信纸上。
下一刻,安舒言只觉大脑钝痛,炸裂般的感觉袭来。
一刹那天旋地转。
安舒言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手下一松,信不知落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