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夏漓鸽拿起包,眼神略带着不舍,“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容焱头也没抬,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夏漓鸽早想过他的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她带着噙着满眼的泪水转过身走了出去。
房子又回归了寂静。
容焱看着桌上的胃药又出了神,他会不会想夏漓鸽,其实他不知道。
从来能言善道的他,居然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容焱也没有见过夏漓鸽,但知道她一直会来他家。
因为他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直到一个暴风雨天,容焱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雨,他病倒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有千斤重,容焱费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却觉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咔哒”一声开门声,在最后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一声焦急的惊呼。
“小叔!”
夏漓鸽见容焱发烧了,连忙拿出毛毯盖在他身上,打湿了毛巾轻轻贴放在他额头。
一遍遍换着毛巾,等他额头温度降下来,夏漓鸽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跪坐在床侧,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焱,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绘着容焱的轮廓。
描至他紧蹙的眉头之时,夏漓鸽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容焱笑了。
“小叔。”夏漓鸽双手交叠放在容焱头侧,下巴磕在手上,声音轻而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生病了。”
“等我死了后,你是不是就会笑了?像小时候那样?”
“小叔,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眼泪落满了手背。
夏漓鸽轻轻探身过去,将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容焱紧绷的唇边。
她含泪笑着,心中满是这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悲凉和无奈。
次日一早。
容焱撑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摇晃的走出房间。
客厅内一股米香味,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上。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夏漓鸽的声音,是她来照顾自己了吗?
也是,除了她还能有谁会来。
容焱苦涩的嘴似是被那粥勾起了食欲,他坐在桌旁,一口口吃着口味清淡的粥,眸色复杂……
直到晚上,容焱接了个电话,穿好衣服出门。
开车来到夏漓鸽陪酒的会所。
此时夏漓鸽已经上好妆,按照领班的要求去陪一个老总喝酒。
转角之际,蹭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夏漓鸽!”
她惊得连心跳都好似停了,抬头看着眼前简怒的容焱,避之不及。
“你是已经喜欢上这工作了吧。”容焱语气好似连齿缝间都夹着愤恨。
夏漓鸽有苦难言,她若不在这儿陪酒,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疗费。
“小叔,我……”她欲言又止,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夏漓鸽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望着容焱,被他嫌恶眼神刺的生疼。
容焱冷嘲一声,转身离开了,背影比从前更为冷漠决绝。
夏漓鸽想去抓住他的手扑了个空,只能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他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