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鸽喘了口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用着哭腔唤:“容焱,容焱……不要走,别丢下我……”
容焱身形一怔,夏漓鸽从未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去挣脱。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江律师还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这一句话让容焱羞愤不已,掰开夏漓鸽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摔倒在地的夏漓鸽,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容焱……”夏漓鸽伏在地上抽泣着,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两天后。
夏漓鸽面容憔悴,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容焱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夏漓鸽提供的资料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
陈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纵使这样,夏漓鸽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容焱家外。
夏漓鸽踌躇了片刻,才小心的掀开门口的地毯。
一把钥匙明晃晃的躺在地下,容焱没有把它拿走,她松了口气。
晚上六点半。
容焱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怔在原地。
“出来。”他声音很轻,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夏漓鸽围着围裙,从厨房中探出身来咧嘴一笑,声音清亮:“你回来了,饭马上好了。”
容焱突然愣住了。
她黑发松松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温婉贤淑,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
瞥了眼不知何时又回到茶几上的胃药,容焱神情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
夏漓鸽将菜端上桌,一脸无赖:“我又没答应。”
容焱蹙眉,解下领带径直去了卧室。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了身休闲衣服,旁若无人的倒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书。
夏漓鸽站在餐桌旁,一盘盘本是热气腾腾的菜像是她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她忍着心里酸涩,随便扒了几口白米饭后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原本安静的房子里飘着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心不在焉的容焱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厨房门口。
放空的眼神仿佛将他带回了十多年前
他初次见夏漓鸽,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她眼中的胆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见着谁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哐铛”一声,惊的容焱丢下书,脚步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淅淅索索瓷片碰撞的声音,他不冷不热的朝里面问:“怎么了?”
夏漓鸽背着手,脸上挂着有些窘迫的笑走了出来:“对不起小叔,手滑了。”
容焱瞥了眼她躲藏的手,转过身回到阳台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只是紧蹙的眉头再未展开过。
“小叔。”夏漓鸽拿起包,眼神略带着不舍,“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