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缓缓站起,扶着自己的腹部,望着惊住的章霖,一字一句道:“我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真的要致我们娘两于死地吗!”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痛心疾首的老夫人和担忧焦心的管家,甚至那个都快伤的神智不清的哑巴范平安,都惊愕地看向章霖。
章霖同样震惊,他立刻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你可是我的大嫂,我和你怎么可能有什么!”
当然没什么,但现在我说有什么,就是有什么。水银在心里冷笑。
她一边控制这个身体颤抖流泪,一边说:“我嫁到章家,丈夫病弱,根本不能与我同房,你表面上与大少爷感情深厚,几次三番说是前去探望大少爷,其实暗地里却不断挑逗我,还说大少爷迟早会死,到时候章家就是你的天下,你还说是真心喜欢我,觉得我配给你的病弱大哥是浪费了!现在还没过去多久,你怎么能说变就变,你真是好可怕!”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砸到章霖头上,把他砸的表情僵硬,张口结舌,看着悲痛欲绝的沈秋婉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怎么会看得上这样的女人!而且这女人不是个好拿捏的蠢货吗,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老夫人受不住了,捂着心口大喘气。水银这一番话,比之前沈秋婉和范平安通奸还让她震惊,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章霖:“你、你你当真这么做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对得起你大哥啊!我们章家养育你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这老东西本就是耳根子软的,极容易被人煽动,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误会沈秋婉,对她厌恶至极。章霖曾经因为这得到了许多便利,除去了不少看不顺眼的人,如今他终于也尝到了苦果。
他眼神一暗,辩驳道:“母亲,我没有,您从小抚养我长大,难道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她人随便挑拨两句您就这么相信了。”
他一脸的受伤,当真让老夫人又有些犹豫,章霖见状连忙再道:“沈秋婉故意污蔑我,不过是为了掩护范平安罢了,她这样不惜攀扯我也要把范平安摘出去,足以证明她们确实有私!”
然而水银的神情比他更受伤,沈秋婉别的不会,那一张苦情的脸和说流就流的眼泪简直自带柔弱标签。她不断摇头,伤心至极的模样,“平安不过一个下人,他甚至是个哑巴,我怎么会看得上他。”
“好,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们的私情,还要害死我,我也不再隐瞒了。”水银神情毅然地看向老夫人,“秋婉自知自己做错了,不该被这小人蒙骗委身于他,背叛了大少爷,但今日,我不能再让他继续蒙骗老夫人。”
“我与他私会多次,所以我知道他的后臀隐秘处有一颗黑痣,是与不是,一看便知!我若与他没有私情,怎么会知道这种私事!”
现在水银这隔三差五一顿作,经常把老夫人气的头疼,下人们对她反而更小心了,管家也对她更上心,几次关照厨房,就为了让她吃的更好。
要是有人给她苦吃,她也不会往肚子里吞,有什么苦让她吃了,马上就能变成毒水喷回去。
“天气这么好,也差不多是时候该打胎了。”
水银瞧着水榭栏杆下那些攒动的红锦鲤,一把将自己手里所有的鱼食都抛了下去。
水银打发走阿福去玩,一个人待在房中,拿出了先前买好的药。这药大约要吃上两三次才会见效,每次吃上九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