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仍嫌不够解气,弯腰抓起茶几上冰桶里的一瓶路易十三就朝应寒城砸去,应寒城腾地站起来,目光如刃,一把抢过酒瓶砸向身边的墙面。
“砰。”
酒瓶应声碎了底座,昂贵的酒液浪费一空。
应寒城抓着酒瓶冲向她的脸,阴戾地吼出来,“嫌我恶心?信不信我现在就剐了你!”
他的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极具压迫性,酒瓶的碎齿尖锐,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公分,他的语气差到极致,像张牙舞爪的兽要杀了她一般。
她当即吓得连连后退,林冠霆连忙站起来拉她到身后,冷眼看向应寒城,“应先生,生意谈不谈得成不重要,请你对我女儿放尊重一点。”
应寒城拎着破酒瓶,冷冷地瞪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林冠霆,“是你女儿给脸不要脸,还有,是你求着见我。”
“我本以为应先生才华盖世,是我需要的人才,现在想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告辞。”
林冠霆没有过度发火,他习惯了在商场上做人留一线,于是不再多说,拉着女儿便要走。
“徒有虚名?”应寒城冷笑一声,“林冠霆,宜味食府的内部早就乱了,没有我,你的家业三年内必定易姓。”
闻言,林冠霆愣了下,却是没信,宜味食府虽没有做得特别大,但也是远近驰名,业绩良好,怎么可能乱。
他没停,直接拉着女儿离开。
“下流无耻!”
她一边跟着走一边回头骂, 应寒城含着冷笑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林冠霆,我应寒城从来不给人两次机会,下一次,你就是让你女儿脱光了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救。”
露骨恶心的字眼一遍遍回荡在他们父女的耳中。
回忆结束。
林殊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小鹿抱枕圈在怀中。
一语成谶,后来,林家败了,也易姓了,而她脱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应寒城也没再救她。
应寒城不是个好东西,但确实是不负盛名,想来,他肯见爸爸谈生意,就已经调查过宜味食府了,早就知道林家的症结所在。
而他们父女身为局中人,却一直看不透。
后来林家一再落败,她被算计背上一身的债,再到被囚禁,每天过得生不如死;
而应寒城却是名声越来越大,身家富可敌国,站到金字塔的顶端,拥有自己强大到不可摧毁的商业帝国。
林殊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应寒城最后掐自己的那一下她铭刻在骨。
她死在应寒城的床上,却并不恨,她的恨,都用在肖新露和舒天逸身上了。
得罪应寒城,以他的手段,他可以搞垮宜味食府,但他没有,他只不过见死不救。
林殊咬了咬唇,将下唇咬得泛白,从床上坐起来,她要向肖新露和舒天逸报复,她要守住宜味食府,至于应寒城……
这个像毒蛇一样的男人,但愿这辈子不会再有往来就行了。
她揉揉唇,抱紧小鹿抱枕又躺下来,闭上眼。
不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慈善晚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ViSa慈善晚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盛会,国内外的商界名流、一二线的男女明星齐聚于此,长长的红毯上,打扮光鲜亮丽、摇曳生姿的女嘉宾们争奇斗艳。
由于晚宴这一次在S城举办,林冠霆作为城内第一人出力不少,提供全场菜品酒水,因此得到很多关注。
林殊和肖新露一左一右拥着林冠霆走上红毯,肖新露穿着一袭黑色开叉晚礼服,年轻艳丽的脸庞不输在场的女明星,吸睛极了。
她挽着林冠霆的手往前,忽然听到红毯旁几个记者的声音——
“林冠霆有两个女儿?”
“你什么眼神啊,穿黑色礼服的是他新娶的老婆,穿白色洋装的才是他女儿。”
“我就说怎么两个女的年纪看起来差得有点多,差了有十多岁吧?不过这后妈还是很漂亮,嫁给林冠霆也配了。”
肖新露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早就气炸。
她和林冠霆年纪相差悬殊,所以出去她一向将自己往成熟打扮,反正她驾驭得住,但也不用说她比林殊大了十几岁吧。